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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去報銷。若說他自己掏腰包,又斷沒有這等事。一定這裡面有甚麼大弊病,拿這個來堵我的口的,我倒不可不留心查查他,以為他日要挾地步。於是細心靜意的查他那帳簿,果然被他查了這個弊病出來,自此外面也漸漸有人知道了。有知道他這毛病的,他們總肯送一個虛銜或者一個封典,這也同賄賂一般,免得你到處同他傳揚。前回一個大善士,專誠到揚州去勸捐,做得那種�Н嵲詒В�蠲伎嗄康難�櫻�嬲�小�杭⒓耗紜�納袂椋�皇讎┘ペ攪肆驕洹K�牆�杖俗罨岬氖羌ペ餃耍�滄罨崽�思一襖鐧囊蠐桑凰�橇礁黿�杖伺鱸諞黃穡�勻槐舜嘶嵋狻J讎┎恢��慫�桓鏨趺矗��掛�臀業姆獾洌�沂竊緗補�牧耍�輝���摹4絲探惺讎┬匆環廡湃ィ�虜慌�死矗�ザ嗖坷鐧男》延晌頤僑匣顧�樟恕!蔽業潰骸罷庖舶樟恕5任曳�攀保�潮慍�順隼淳褪恰!鋇畢攏�職壓愣�⑾愀鬯�旄魘麓舐鄖樾危�嫠吡思討�槐椋�講嘔氐轎夷潛擼�湍蓋住⑸裟鎩⒔憬悖�檔惚鷙蟮氖攏�痔傅慵椅袷慮欏T諦欣蠲胬錚�〕雋獎菊什競臀以詮愣�娜佔牽�醒就匪腿ジ�討��
過得兩天,撤兒滿月,開了個湯餅會,宴會了一天,來客倒也不少。再過了十多天,述農算清交代回省,就在繼之書房下榻。繼之便去上衙門稟知,又請了個回籍措資的假,我和述農都不曾知道;及至明天看了轅門抄,方才曉得。便問為甚事請這個假。繼之道:“我又不想回任,又不想求差,只管住在南京做甚麼。我打算把家眷搬到上海去住幾時,高興我還想回家鄉去一趟。這個措資假,是沒有定期的,我永遠不銷假,就此少陪了,隨便他開了我的缺也罷,參了我的功名也罷。我讀書十年,總算上過場,唱過戲了,遲早總有下場的一天,不如趁此走了的乾淨。”述農道:“做官的人,象繼翁這樣樂於恬退的,倒很少呢。”繼之道:“我倒不是樂於恬退。從小讀書,我以為讀了書,便甚麼事都可以懂得的了。從到省以來,當過幾次差事,做了兩年實缺,覺得所辦的事,都是我不曾經練的,兵、刑、錢、谷,沒有一件事不要假手於人;我縱使處處留心,也怕免不了人家的矇蔽。只有那回分校鄉闈試卷,是我在行的。此刻回想起來,那一班取中的人,將來做了官,也是和我一樣。老實說一句,只怕他們還不及我想得到這一層呢。我這一番到上海去,上海是個開通的地方,在那裡多住幾天,也好多知點時事。”述農道:“這麼說,繼翁倒深悔從前的做官了?”繼之道:“這又不然。寒家世代是出來作官的,先人的期望我是如此,所以我也不得不如此還了先人的期望;已經還過了,我就可告無罪了。以後的日子,我就要自己做主了。我們三個,有半年不曾會齊了,從此之後,我無官一身輕,咱們三個痛痛快快的敘他幾天。”說著,便叫預備酒菜吃酒。
述農對我道:“是啊。你從前只嬲人家談故事,此刻你走了一次廣東,自然經歷了不少,也應該說點我們聽了。”繼之道:“他不說,我已經知道了。他備了一本日記,除記正事之外,把那所見所聞的,都記在上面,很有兩件希奇古怪的事情,你看了便知,省他點氣,叫他留著說那個未曾記上的罷。”於是把我的日記給述農看。述農看了一半,已經擺上酒菜,三人入席,吃酒談天。
述農一面看日記,末後指著一句道:“這‘《續客窗閒話》毀於潮人’是甚麼道理?”我道:“不錯。這件事本來我要記個詳細,還要發幾句議論的,因為這天恰好有事,來不及,我便只記了這一句,以後便忘了。我在上海動身的時候,恐怕船上寂寞,沒有人談天,便買了幾部小說,預備破悶的。到了廣東,住在名利棧裡,隔壁房裡住了一個潮州人,他也悶得慌,看見我桌子上堆了些書,便和我借來看。我順手拿了部《續客窗閒話》給他。誰知倒看出他的氣來了。我在房裡,忽聽見他拍桌子跺腳的一頓大罵。他說的潮州話,我不甚懂,還以為他罵茶房;後來聽來聽去,只有他一個人的聲音,不象罵人。便到他門口望望。他一見了我,便指手畫腳的剖說起來。我見他手裡拿著一本撕破的書,正是我借給他的。他先打了廣州話對我說道:”你的書,被我毀了。買了多少錢,我照價賠還就是。‘我說:“賠倒不必。只是你看了這書為何動怒,倒要請教。’他找出一張撕破的,重新拼湊起來給我看。我看時,是一段《烏蛇已癩》的題目。起首兩行泛敘的是:”潮州凡幼女皆蘊癩毒,故及笄須有人過癩去,方可婚配。女子年十五六,無論貧富,皆在大門外工作,誘外來浮浪子弟,交住彌月。女之父母,張燈綵,設筵席,會親友,以明女癩去,可結婚矣‘云云。那潮州人便道:“這麻瘋是我們廣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