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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進了屋子,丁鶴洋把屋門一關,手一伸道:“請!”
另兩名戰士讓出座位,各拉了一張板凳很自然而然地坐到門邊,能跟著李衛出來的戰士都是經過精挑細選的,既能玩暗摸的,也會玩暗保。
捧販煙匣子的年輕人略躬了躬身,坐堂屋中的四方桌邊,瞧見桌上的那一盆冒著熱氣兒的雞湯,笑了笑道:“嗬!伙食不錯嘛。”手邊的販煙匣子放到了桌邊。
“嗯!也是偶爾腐敗一下嘛。”李衛親手再盛起一碗,遞到年輕人面前,道:“難道還便宜了日本人?!來一碗吧!”算是以湯代茶招待客人。
美美的喝了一口湯,年輕人享受似點頭道:“是這個理兒!我看見你們留著的記號了,我叫六子,喊我小六子就成,你們是哪兒過來的,我瞧著面生啊,你們有什麼事兒要幫忙的儘管說一聲。”
丁鶴洋跟著李衛在外面逛街買雞的功夫,四處留下了與地下黨組織的特定聯絡標記。
丁鶴洋也坐回了桌旁,道:“我們是冀中來的,想過去!”同時手指了指南面。
“最近南面和北面看得緊,也不太好過,我先回去安排一下,等我訊息,嗯!這雞湯做得真贊。”叫六子的年輕人會意地點點頭,抱起販煙匣子站起身來告辭。
“那好,麻煩你了!”丁鶴洋臉上露出感激之色。
雙方的初次接頭在算是友好和協氣氛下結束了,因為謹慎和小心,誰都沒有直接暴露出雙方的真實底細。
“這人可信嗎?你們之間怎麼感覺像是土匪接頭。”李衛望著那年輕人離去的背影,喃喃道。
“你當是你啊,懷疑一切,打倒一切!哼!跟你這外行人說了也是多說。”丁鶴洋對李衛的口氣很是不滿,好歹也是政工幹部,李衛這不開竅的就是不會尊重別人的勞動成果。
當晚九點多的時候,李衛他們準備睡覺時,忽然房門敲響,丁鶴洋走到門前喊了一聲誰,不過卻沒有任何反應,只是聽到門下面的門縫裡悉悉索索的塞進一張油兮兮的破紙。
第七卷 第三百四十九節
丁鶴洋撿起來一看,上面寫著:“明晚日落,鎮東邊的破窯廠匯合。”再推開門往外看,門外空無一人,看樣子把紙塞進來後就直接走了。
“怎麼了?!”李衛已經是睡眼朦朧,實在困得不行了,趴著床上的席子上,腦袋不住地點著豆子。
“有訊息了明天晚上出發!”丁鶴洋把那張油紙上的字確認過後,放到油燈上燒了。
“嗯!~”李衛竟是打起了呼嚕,若是沒有失去煉神訣,就他一個人也可以輕易穿透國軍與日軍的封鎖線,甚至直接衝殺過去都可以,可惜現在該吃吃,該睡睡,不比有煉神訣支撐的時候有那麼多體力可供揮霍。
次日,整個白天丁鶴洋都在讓李衛他們做準備,進入國統區不比日佔區,審查之嚴幾乎不弱於日軍這邊,而且特務和包打聽四處亂竄,言行上稍有出格,就立刻會被抓進去吃牢飯。
準備了些乾糧和傷藥,在日落前,李衛他們就退了房,藉著漸漸昏暗的天色,往鎮子的東面而去。
小心地藉著建築陰影,避開不時穿巡而過的日本巡邏隊士兵,待找到那處已經荒廢的窯廠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偏又是雲遮星月的天氣,伸手不見五指。
晚風中開始帶著涼意,雜草叢生的廢窯廠亂磚破陶間,蟲鳴不斷,周圍人影皆無,幽涼之意從心頭油然而生。
李衛和四個戰士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兒,穩穩地靜候著,丁鶴洋後背卻是見了冷汗,這麼冷僻的地方,實在是有些疹人。
窯廠外隨著風,漸漸浮起青幽色的光點,隨風飄動。竟是緩緩靠近窯廠過來。
“鬼火!”丁鶴洋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的上下牙竟然在打架,窯廠外的鬼火越聚越多,連窯廠內都開始慢慢出現幾點幽光,夜風似乎都變成陰風陣陣。
“怕毛啊以死得多了,鬼火自然就多了。”李衛嘴角抽了抽,村頭墳地裡這些東西特多,死人骨頭裡的磷出現化學反應,轉換成聯磷漂浮在空氣中緩慢氧化發光。尤其是戰爭年月,這鬼火尤其多,只有像丁鶴洋這類很少在晚上出任務的文職工作人員才會如此一驚一乍。
“孃的,蚊子真多!”李衛卻是異常厭惡野外的蚊子像貪婪地吸血鬼似地拼命向人身上衝撞,個頭又大,叮起來又狠,也許是專挑著細皮嫩肉的李衛,嗡嗡聲密密麻麻,如同轟炸機一般沒完沒了,惱得李衛不斷扣著手指彈殺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