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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手指搭在了老人頸部,脈搏越來越衰弱,漸漸徹底無法查覺到,最後衛生員頹然的跪倒在老大爺身,自責地揉著自己的頭髮,深深為自己還是晚了一步而懊悔,更悔恨自己回天乏術。
握著老大爺粗糙的枯手,感受著生命從大爺身體內漸漸逝去,心跳聲一點點消失,李衛的淚水撒落在塵土內,撲,激起一朵小上塵花。
這種超負荷的長途奔波消耗,徹底燃燒盡了老大爺的生命力,即便是在醫療裝置完備的現代,也只是多拖得一時半刻,而在這種缺醫少藥的條件下,根本就是無能為力。
“糖水來了!小心小心,別撞到我!”小心捧著一缽糖水的民兵屁顛屁顛奔過來。待他不可置信地看到李衛和衛生員面前的老大爺時。
“不用了!”李衛無力的擺了擺手。
啪!~盛著糖水陶缽砸在地上。陶片夾雜著水漬撒開了一片。
為了信念,一個平凡的人迸發出令人難以想象的潛力,李衛只能默默地摟了摟老大爺的遺體。輕輕放倒在地上,彷彿不想打擾老人的沉眠,將食指輕輕豎在嘴上,道:“可惜了一碗糖水,小甘,不要自責了,老大爺已經睡著了,誰都不要打擾他。”
李衛站起身,和周圍的戰士們和民兵們一樣,集體摘掉了鋼盔或帽子,肅立凝視著老大爺的遺體。
向著為了民族生存而英勇獻身的老人默哀了許久,李衛這才打破了一片悲傷,重新將區隊地制式鋼盔戴回到頭上,道:“通知其他各排向這裡匯合!籌備彈藥,我需要大量彈藥,轉告其他連,打獵開始了!我要這幫狗日的不得好死”
這幫該死的特務,已經徹底觸怒了李衛。
“不好了,那個老東西跑了。”老大爺前腳甩開了特務後。那名特務遍尋無著,氣急敗壞的返回去報告。
“什麼?!”正在對桌上的雞下筷子的段先生吃了一驚,從桌旁猛地站起,拎住那名特務的領子,狠狠的推開道:“連個老東西都看不住。你真是個飯桶!”
他們這次過來是趁著附近八路軍游擊隊和民兵活動減少的時間,喬妝打扮潛伏過來的,段先生沒有想到這個手下居然這麼廢柴,連一個垂垂老矣的老傢伙都看不住,還讓他給跑了。
被老大爺稱為孽子的粗壯漢子曾六臉色灰敗,沒想到這個東西居然還有兩下子,能把一個精幹的特務給甩了,忽然他想起了什麼,帶著驚恐的目光移向他一直恭敬稱呼為段先生地段貴山。
若是好說話的時候,這傢伙是笑眯眯的,若是翻起臉來,恐怕卻會吃人不吐骨頭,儘管和自己的責任不大,不管怎麼說那老東西也是自己的老頭子,就怕段先生聯想到不好的地方,自己可就死定了。
“爹!怎麼辦?”段誠習慣性聽從老頭子的意見,一把拔出了手槍,拔著擊錘頂上膛,不懷好意地盯著那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特務和粗壯漢子曾六,在他眼裡,那老東西的逃跑說不定也和曾六這傢伙脫不開關係。
粗壯漢子曾六更是魂飛魄散,姓段的小子可一向都是心黑手狠的,比他老頭子殺人還要不眨眼,這回自己可真是死到臨頭,他渾身顫抖著,甚至連一點動彈的力氣都沒有了,更別說喊冤,幹他們這行的,就算是五馬分屍也沒什麼可喊冤的。
“此地不宜久留,馬上撤!”老江湖的段先生沒有絲毫猶豫,小心駛得萬年船才是他活到現在的最大倚仗,恨恨地盯了那個特務一眼,道:“若不是用人之際,今天先放過你,等回頭再收拾你!”
“謝大隊長不殺之恩!謝大隊長不殺之恩!小的一定將功贖罪,死而後已。”那個撿回了一條小命的特務鞠躬如搗蒜。
段貴山能在1417特務部隊當上大隊長也有其獨到之處,治下極嚴,哪怕是自己的兒子也沒有絲毫情面可講,正因為如此,其他幾個大隊長有過輪換,唯獨段貴山卻是穩坐大隊長一職,無人能動。
段先生轉過臉來看向已是面無人色的粗壯漢子曾六,作為一個溫和的表情來,道:“為兄也是明眼人,這件事與曾老弟無關,請曾老弟務必放心,本大隊長是不會怪罪你的,請你用心為皇軍和特務大隊辦事。”言語間,由為兄轉為本大隊長,其中的威嚴將原來的稱兄道弟衝的蕩然無存,讓曾六明白,飯桌上的稱兄道弟,酒足飯飽之後就連屁都不是,一切公事公辦。
儘管段貴山也很想一槍崩了這個傢伙,原本就是一個很周密的行程,沒想到就因為這個傢伙而百密一疏,居然自以為聰明的把他們還帶到一個通共的老爹家裡,還讓這老傢伙跑了,這豈不是暴露了他們的形跡?!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