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議,事情進展不會這般順利。”
“大人過獎。在下將盡快完成東山道和北國道的工程。
“長安,金山的發掘和忠輝新領的整建都還順利吧?”
“是。在上總介大人的領內,川中島乃是關鍵。而且,飯山、長沼、牧之島、海津和一些重要的城池要塞,都已圈繩定界。”
“哦。你不僅為忠輝出力,還為我效力。我決定任命你為所務奉行。”
“所務奉行?”
“與戰時的軍事奉行相當,掌管為鞏固太平的一切事務。”
“多謝將軍大人。”
“你說你去大坂拜訪過阿千?”
“是。婚禮時在下跟著去過,所以在下想去看看小姐在那邊過得怎樣。”
但家康似乎在想著別的事,盯著池中成群的鯉魚和鯽魚,“長安,你怎麼想?他們能明白我嗎?”
“誰?”
“大坂。秀賴可能勉為其難,小出和片桐呢?”
“這……”長安眨巴了幾下眼睛,從懷中摸索著掏出一張紙,“此為洋教的傳教士所寫。在下抄了一份,請大人過目。”
“洋教?快拿來,拿來!”
“他們隔一段時日便會把這邊的事報告本國總堂。據說這是草稿。”
家康接過去,背對初冬的寒風,讀了起來:“將軍一片至誠,盡心保護自己的孩子(據豐臣秀吉託孤之囑,故這般稱呼),令秀賴師父兼大坂町奉行的二位大人細心照顧,全力戒備,以防將軍不在大坂時,有人行毒不軌,併為此嚴禁大坂的藥鋪買賣毒藥……”疊起那紙,家康放進懷中,“他們怎的連這些都知?”
“是啊。連澱夫人都不知。果然是他們的神告訴了他們。”
長安心裡想的完全不是這碼事。家康對傳教士的手記有何反應,他頗感興趣。連洋人都這般認為,不久片桐且元和小出秀政等人也會明白家康所為,並傳達給秀賴。長安乃是出於這個想法,才讓家康看手記,但家康的理解卻不同。
“你信洋教嗎?”
家康這個問題,讓長安不知所措:“不……在下絕非洋教徒。”
“那你怎會有這種東西?”
“啊……在下想到太平之世,商事往來乃是第一要務。應該熟知他們的情況,以備不時之需,故偶爾去拜訪他們,才……”
長安實不敢再深說。他有求知若渴的一面,一開始乃是抱著別樣的目的接近洋人,可如今他卻漸漸傾向於洋教了。他並非厭棄禪佛,而是反感僧侶的生活和修行。在他看來,洋教的信奉更單純,更能讓他信服。但是他知家康的信奉,因此不能把這些說出來。他本對成為忠輝的家老頗有幾分把握,若是因為信奉問題,擋住了自己好不容易才等到的前程,才是功虧一簣。他有些後悔將東西拿給家康看了。
“長安,你有先見之明啊。”
“啊?”
“依你看,德川家康的夢能成真嗎?”
“當然!”一聽已不再說洋教的事,長安的聲音都變了樣,“一定會!必會順利地開花結果!”
家康把頭扭向一邊,他在長安顫抖的聲音中,聽出了阿諛奉承的味道,遂厲聲道:“我不這般認為!”
“大人說什麼?”
“這樣怎能開花!開不了花,亦結不了果!”
“這……這到底……”
“大家的心都鬆懈了下來。努力不夠,修行不夠。我一樣,你也一樣!”
“是。”
長安慌忙兩手伏地,但家康卻不再斥責:“好了,太陽下山之前必須趕到岡崎。走吧。”
長安在寒風中站了起來,發現自己的背上已經全是汗水。伴君如伴虎,不得右絲毫疏忽。跟隨家康的人中,絕不只長安一人這麼想。
近來,家康對貼身侍衛的要求,比在關原合戰前夕還要嚴格。他自己不僅一言一行沒有絲毫疏忽,甚至會給人威壓之感。主公整天緊繃著臉,是不是身體不適?本多正純這麼擔憂,可醫士佑乘卻道:“據不才診斷,主公身子越發康健了。”
“這莫非就是關原合戰時所說的‘打了勝仗,就更得謹慎’?”成瀨正成和安藤直次等年輕人均道,“每到一處住下時,主公便說些武家逸聞趣事,比以前更為開懷。”但對於永井、本多、大久保忠鄰和鳥居等親信,家康卻更加嚴格。
在岡崎大樹寺,家康祭過祖先,從濱松到駿府,他的態度才變得溫和起來。他決定在駿府歇歇腳,在此和負責築城的藤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