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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在這種情況下,還是治長說話較為合適。治長壯了壯膽子,往前進了一步,“夫人,您既這樣說,我們也無話。不如,我們還是問問少君的意思吧。您先把他放開。”
“不!”澱夫人大聲喊道,“秀賴,你別聽修理的!他們只想羞辱我們母子。他們拋棄了我們,早已私通江戶!”
“母親大人。”秀賴的臉漸漸變得蒼白異常,表情慢慢變得僵硬,“要是母親不讓秀賴去,秀賴不去就是。憋得難受,鬆鬆手……”
“不能松!要是他們不發誓拒絕高臺院,我就絕不鬆手!”
“夫人!”
“修理你閉嘴!我在跟少君說話——兒子啊,家康本來向你父親發誓,說要在你十六歲時,將天下交還於你。他卻踐踏了自己的諾言,在你十六歲之前,便把天下讓給了秀忠。眼下把你推舉為右大臣,不過是欺騙我們的手段。”
“啊,我難受……欺騙?”
“明擺著,就是要把你叫到伏見城,或下毒,或暗殺……可這個時候,修理和且元卻要讓你去,母親絕不同意!他們要是強行讓你去,我就先殺了你,然後自殺。”
“母親大人!”秀賴渾身顫抖,他並無仔細分辨母親之話的能力,“我終於明白了。我知母親為何動怒了。我難受,母親先把手放開。”澱夫人突然大聲笑了起來,她為自己的勝利歡呼。
治長和且元感到渾身無力,此況已非他們二人之力可控制。
“秀賴,你聽明白了?”
“明白了。”
“他們都欺我們孤兒寡母,想把我們出賣給江戶。”
“我們絕不能忍受。我聽母親的。”
“你們聽到了嗎?修理,市正!”
“哪有此事!”這次開口的是且元,但同樣遭到澱夫人厲聲呵厙:“市正閉嘴!秀賴說他根本就不會聽已與家康私通的高臺院的。他說,你們要是強行讓他服從你們的決定,他就和我一起自殺。你們想眼睜睜看著我們母子死去?”
治長甚至沒了表示驚訝的力氣。本以為只要壓服夫人,她便能恢復理智,卻想到她會變得如此瘋狂。他只得柔聲道:“您先把少君放開。”
“那麼,你們聽我的?”
“聽,怎能不聽?我們乃是豐臣家臣。”
“你們向我發誓。”
“發誓?”
“聽說讓秀賴進京一事,實在意外。德川原本便是豐臣家臣,他們有事,親自來大坂就是。不,還不夠,應嚴厲指摘他們,為何不來向秀賴問安?”
“夫人讓我們這般說?”
治長看了一眼且元,向他求救,但且元只是痛苦地垂著頭,淚水啪嗒啪嗒往下落。
“那麼,我們發誓。”治長無奈地嘆了口氣,“我會回覆高臺院夫人,秀賴進京一事,恕難從命。”
“光這些還不行。還要讓他們來問安。”
“對高臺院說出這等……”
“不!高臺院已不再是豐臣氏人!她是一條狗,江戶的一條狗!”
“夫人竟說出這等過分之言來?”
“治長,我過分?那個棄城而逃的從一品北政所,哈哈!那個下賤的女人,因為天下公留下的天守閣過於沉重而畏縮,她逃了去。這種女人,我為何要聽她支使?”
“夫人。”
“你發誓!”
“是。”
“秀賴,你也聽到了?修理和且元都要聽從我的吩咐,讓德川父子來問安。哈哈!”
澱夫人這才放開秀賴,縱聲大笑。秀賴忙離開澱夫人,鬆了口氣,轉向且元:“市正,母親的話,你都聽明白了?”
市正急擦臉上的淚水,抬起頭。他原本想,起碼秀賴多少能明白他們的苦衷,可那竟也成了奢望。
“你們還對母親有所不服?我也取消先前答應過的話。我不想大老遠到伏見,讓人取了性命。你們明自嗎?”秀賴又道。
“明白。”
“明白了還哭哭啼啼?你是害怕江戶爺爺的責罵?”
“大人!”且元哽咽道。
“看看,又掉淚了。
“片桐且元並非江戶家臣,乃是從小便在天下公身邊長大,由天下公一手帶大的豐臣家臣。”
“那麼……”秀賴有些不安地看了看澱夫人,“母親大人,這樣行了嗎?且元和修理都會明確回絕。”
澱夫人臉上帶著滿足的笑容,把匕首插進刀鞘,“這事就不勞你操心了。既然是高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