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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作不免充滿疑惑,揮向宋軍的戰刀不免充滿敬畏,這讓女真人動作遲緩,傷亡急劇加大……等到宋軍第三梯隊衝灘完成後,女真人終於奔潰了。
這是他們自大舉旗反遼以來第一次奔潰,但因為本隊猛安已經陣亡,按軍法他們即使回去也要被屈辱斬殺,所以他們還滯留在站場,只是他們已經沒有了戰鬥慾望,跌下戰馬的人痴痴呆呆坐在地上,任宋軍士兵走進,抵近開槍;仍在戰馬上的人信馬由韁,聽戰馬將自己帶往天之涯海之角——往往他們走不了多遠,就會被亂槍打倒。
設計的頻率慢了下來,乘這工夫,第一排指揮使已在大喊:“卸下刺刀,清理槍膛,動作快一點。”
登岸的時穿拄著軍旗望向遠方,剛才的金兵衝擊中,周圍士兵竭力保護著他與軍旗,時穿沒找到一點出手機會,這陣子隊伍穩下來,時穿揚聲下令:“第一第二排原地警戒,第三排立刻展開武力搜尋,清剿殘餘;第四排,打掃戰場——我軍此戰,不留俘虜!
後續登岸部隊快一點,趕緊架設舟橋,輸送戰備物資……“
南岸上,聽到對岸的槍聲漸漸和緩下來,硝煙逐漸變淡,趙師俠長出一口氣,說:“贏了,我就知道能贏。”
不一會兒,登州知州宗澤騎馬從後趕了過來,急忙詢問:“我隱約聽到槍聲,怎麼回事?”
趙師俠這位九品王爺,雖然被時穿賦予了重任,但多年的平民生活養成了他的親和氣質,宗澤連句稱呼都沒有的問話他不以為怪,興高采烈的回答:“轉運使已渡河矣!”
“胡鬧!”宗澤氣得鬍子翹了起來:“我們是勤王軍隊,汴梁城才是我們的目的,閒著沒事渡河做什麼?即便時長卿在河北打的再熱鬧……難道他不擔心被人事後責罵嗎?”
趙師俠緩緩收起笑容,答:“河北還有數百萬大宋百姓。”
宗澤翹起鬍子,端詳了趙師俠片刻,胡地向趙師俠鄭重行一禮,趙師俠微微側身,宗澤站起身來說:“燕王殿下,老夫這一禮不是衝著你的燕王頭銜,是衝你剛才說的話,是為河北數百萬百姓謝燕王!”
趙師俠端正了身子,宗澤再度鄭重行禮,而後抬起身子,眯著眼睛誇獎說:“老夫原本看不上時長卿的自私,但老夫向來知道,時長卿對百姓不自私。他或許不看重京城那位,但他絕對會把江山社稷放在心中。燕王殿下與他是同類中人,今後有什麼吩咐,燕王殿下儘管說來。”
宗澤說的話似乎邏輯混亂,因為在古人的世界觀裡,江山是皇帝的江山,社稷是一家一姓的社稷。而宗澤剛才的話卻充滿了民本意識——江山是百姓的江山,社稷是華夏社稷,時穿不去急吼吼救援皇帝,卻想著先切斷金人後路,讓金人從此不敢南顧……此戰過後,時長卿或許會因為對皇帝陛下的“不臣”、“不恭”而遭受千古罵名,但他對得起天下百姓,對得起華夏。
這個話題過於沉重,宗澤只好說的吞吞吐吐,話出說去就顯得語氣混亂。原本宗澤一直唾棄時穿,認為時長卿擁兵自重不去救援,偏偏嚷著先讓皇帝放權,那是自私自利,是謀想當權臣。但時穿決然渡河的動作,讓宗澤心氣略平——當今全國將領都在避戰,時穿敢戰且能戰而勝之,大宋需要的就是這樣的人。
這一刻,宗澤忽然有點明代于謙的認知:皇帝被拋在門背後,又算什麼,沒了皇帝咱們再立一個新的。百姓才是社稷主體,保全了百姓,華夏就不算亡!
心氣略平之後,宗澤不免想到:各路軍馬七拼八湊的前往燕京勤王,整個一個群龍無首狀態,而朝廷為了權力,也不會讓一個皇帝之外的人得到“挽救民族挽救國家”的聲望,甚至為了貶低各地勤王將領的聲譽,大臣們會在皇帝的慫恿下做盡排斥異己的工作,如此情況下,貿然前往汴梁城只會是送死。從某種意義上說,預先確立趙師俠這樣一位精神領袖,也是不錯的策略。
真實的歷史上,整個大宋只有三人勤王了,一個是宗澤、一個是張叔夜,另一位是正在南方平定方臘殘餘的姚平仲。而此刻,“鼠膽殺生”將軍姚平仲正帶領人馬急死忙活向汴梁趕路。張叔夜昨日剛剛抵達臨濮,突接到訊息說道君皇帝已至南京,張叔夜下令停軍,準備當天休整一下,馬上與道君接觸,再確定今後行止……但可惜,道君皇帝覺得南京距離金兵還是太近,第二天天亮便催促起駕,一路頭也不回直下淮南。
張叔夜聽到這訊息,長嘆一口氣,從此效仿高俅,切斷了與道君皇帝一切聯絡,並命令大軍繼續向濮陽進發……
這一刻,宗澤對比張叔夜與時穿,覺得這兩位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