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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楊可世部屬傷亡大半,剩不了幾個。楊可世的弟弟楊可弼勸說道:“大哥,援兵不會到了,撤退吧。劉都統失約不遣援兵,劉副都統貪生怕死。我們兄弟兩人已為國盡力。若這樣不明不白地犧牲了,會成為千古罪人!我們回去,向朝廷報告真相。”
楊可世不得已,率殘部縋城而還。
宋軍出師時精兵六千,生還者只剩百十人——當劉延慶大營中第一縷焚燒輜重的煙火升起時,劉光世立刻丟下姬妾,帶領親信逃亡,被丟棄的窈娘等人,最終被潰兵躲獲,隨後,他們的行蹤消失在山林間。
宣和四年二月,北宋第二次北伐失敗。
訊息傳到登州時,登州官員正在宴請新任登州知府宗澤,歡迎其履新。這個季節恰好是“春選”的時機,所以宴席上的新任官員不止宗澤。
音樂渺渺,登州頭牌行首秦桑邊唱邊舞,官員們舉著酒杯頻頻祝酒,好一派歌舞昇平的盛世景象。
確實是盛世景象,大宋朝百年封樁庫積累的財富,因為這次戰爭傾盡家底,海量的資金與物資噴湧而出,造成的邊際效益使得這時候一百貫的錢不不是錢了,隨便一個小農戶,家財都論萬。而快速運轉的運輸線,更是帶來天南海北的珍奇玩物,只有你想不到,沒有你買不到。
京師裡是一派繁華,登州這裡也不差,這一年修路造成的邊際效應呈現出來,交通便利的,物資交流成本降低,交流速度加快,人與人之間的距離變短,財富的流動也變多變快。這一年,登州境內盜匪絕跡,衙役收稅變得輕鬆,而隨著物資交流增多,稅源也在增加,在京東東路做官的,很容易拿到卓越的磨堪,所以這一年,許多官員升遷了,調走了,也來了很多新官。文登知縣黃煜經過運動,已經升任登州推官,刁翬雖然原地踏步,繼續擔任判官,但是他品級升了,今後哪裡有缺,就可以混個知府噹噹。
一般京城官員不願離京,登州官員也不願離開本地——登州從今年開始,獨佔了與高麗的貿易。高麗方面,除了王僑的貨船,其餘的貨船隻要出了海,十有八九要“失蹤”;而大宋方面也一樣,除了蓬萊基金會的貨船能夠安全進入高麗,其餘的貨船都消失在海上。這種狀況下,高麗王僑賺的盆滿缽滿——當然,那些錢他一毛拿不到,全用來“支付”蓬萊基金會。而基金會方面,因為新增了這條獨享航線,年底時不僅慷慨的分了一次紅,年初還再度拿出一筆錢來,增加巡海戰船數量,爭取讓登州水軍的戰船,將高麗封鎖的密不透風。
當初築路的時候,基金會手鬆,衙門報的民夫賬目,基金會隨便審審就能透過,等進入還本期,基金會開始逐步償付各地支付的差役錢……可想而知衙門官吏的收益如何。更況且還有基金會這個大款撐著,不停地修修補補新增附屬設施,使得各地衙門外快不斷,整個京東東路官員鐵板一塊,拼命讚頌自己治內太平盛世。而賦稅反映出的狀況,也確實證明他們所言不虛。
去年數百萬貫花出去,都沉澱在當地百姓手裡,京東東路百姓手頭有錢了,對官府的各項政策也牴觸感很少,一時間,朝廷的威信的京東東路高漲,官員的行政命令通達無阻,在登州這片地方,既容易出成績麻煩還少,登州官員自然哭著喊著,想盡各種理由留任。而刁翬的續任通判,就是這樣動用了一切資源,同年同窗同鄉一起說請,這才獲得的。
隨著朝廷情報到達的還有童貫一封私信,時穿翻看私信期間,宗澤湊了上來,指了指情報,徵詢時穿的意見:“大人,我可以看看嗎?”
時穿不在意的點點頭,宗澤稍加翻閱,頓時大喝:“音樂,停下來女娘們退下去……”
“幹嘛?”時穿抬眼聊了一下宗澤,阻止說:“唱的挺好,繼續繼續。”
宗澤大呼:“前線將士屍骸遍野,咱們卻在這裡載歌載舞……”
屋內已經靜下來,很多人在竊竊私語,大多數人都盯著宗澤手裡的情報,低聲問:“是邸報嗎?形狀不想邸報呀?”
“呲,怎可能是邸報?方臘叛亂半年多,邸報上還在說南方一片盛世景象。”
秦桑站在場中心,神色哀婉,稍停,她小心地說: “奴家有個遠方堂兄在西京左藏庫神虎軍充軍,前段時間被徵調河北,大人,可是河北有軍情回報。”
時穿自己有一套不同於朝廷的軍情管道,登州老官員都知道,行首秦桑也知道。果然,時穿坦然回答:“秦桑小姐,北伐又敗了,去的人,基本上沒回來,替你堂兄燒香祈福吧”!
轉過臉來,時穿面對宗澤說:“宗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