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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衝進城去,也並不意味著最終勝利。這座城市的設計是為了打巷戰的,那些臨街的樓房都兩三層高,一副冬季掃雪用的軟梯存放在樓頂,必要時只要把軟梯扔過對面樓頂,對面樓上一固定,所有的樓房都串聯起來,守衛者可以自由調動兵力,保證攻擊者走哪兒,頭頂箭雨時刻不斷……
除此之外,城內許多樓群都採用懸空樓彼此相連,一樓留下的門洞有一副鐵柵欄門,二樓之上則是懸空樓房。必要時只要把鐵柵欄門一鎖,那麼城內處處都是“甕城”,進攻者會被隔絕在特定區域內,遭受頭頂暴雨般的打擊。
想要進入城門需要繞著走,四座三角堡與城牆形成一條三四百米寬的廊道,如果城上的人真有敵意,進入廊道後就要聽天由命了……郭藥師目前停留的位置是在床弩與投石機射程外,他望了一會城門口,回身打量自家部從,被他看到的人都直往後縮。
沒辦法了,真要對方有敵意,想要攻下這座城市至少要傷亡一半人,郭藥師現在只能祈禱對方仁慈了,他撥馬上前,一副隨時跑路的模樣,衝著城上大喊:“城上誰在?”
城門樓上探出一顆腦袋,這腦袋帶著大大的范陽帽,帽子上的盔纓鮮紅似血。
僅僅從帽子上看不出對方官銜,只聽這帽子的所有人喊道:“我在,底下什麼人?”
郭藥師手不覺得一緊,戰馬跳了跳,郭藥師眉毛也聳了聳,再度大喊:“孃的,這還是我的城市嗎?”
城門樓那人喊道:“郭藥師是吧?聽這話,當是郭藥師說的——這城市是不是郭藥師您的我不確定,只知道金人間諜進出這座城市如履平地,當初張覺藏在你這裡,人金人知道的清清楚楚。
我家大人說了,這城市如同漏勺似的,真要有個萬一,貨物放你這裡不放心。你不會管,我家大人就替你管管……“
“孃的,這是我的城市,這是我的家……”郭藥師罵不絕口:“你家大人手伸過界了。哦,你家大人是替張覺叫屈嗎?張覺的事,可不能怪我,抓人的是王安中,讓王安中抓人的是你家皇帝哥哥。”
城門樓那人哈哈一笑,大聲回應:“郭大人,現在什麼情形,人人都知道。若你家門口管制還這麼松,無論這座城市多麼堅固,依舊保不住你的家人。”
“管那麼多幹甚!”郭藥師話中有話:“我郭藥師舉涿州而歸大宋,算起來我也對得起大宋。大宋今日抓去張覺,明日會不會抓我,如此行事,怎值得託付?如今王安中辭職,燕京百官心思不在汴梁,我常勝軍能戰則戰,不能戰則另尋他路——你家大人難道不知道‘獨木難支’的道理?”
城門樓上回答:“我家大人說了:哀求來的命不是好命。若大人不知道‘坐地起價’、‘待價而沽’的道理,那麼我家大人付給你修城的費用,這座城市我家大人買下來了。
但若大人還想取個富貴,那麼,我家大人說: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此城臨海,即使事有不怠,我家大人可以坐船撤離,留下城市讓郭大人尋買主,完全不影響郭大人的前程。但之前,請郭大人努力一下,或許只要稍稍努力,便是另一番面目!“
郭藥師稍一沉吟,馬上催馬進入三角堡與城門的廊道,邊走邊大聲說:“有道理,你家大人說的對。不管怎麼樣,咱們都有個好退路了,如此,何不奮力一搏?……嗯,汝何人?”
城門樓上那人大笑起來:“咱家,海州巡海水軍統制、一丈青張橫是也。”
“原來是梁山賊!”。郭藥師大笑著走進城門洞。身後,常勝軍士兵猶豫許久,方才戰戰兢兢走進城內。
城內的街道上掛了不少頭顱,郭藥師沿著青石板路騎馬上了城樓,見到了一丈青張橫,這是一位滿臉橫肉,甚至矮壯、面板古銅色的漢子。這漢子四十多歲了,微微有點小肚腩,以至於筆挺的海州海柄裹在身上有點變形,尤其是腰間的武裝帶,上面吊著的指揮刀將腰帶墜在胯間,顯得有點滑稽。
郭藥師比較注意張橫的肩帶,對方肩帶上一左一右吊著兩隻手銃。郭藥師從童貫那裡聽說過海州雷火兵的大名,陝西兵將們也常常談起雷火兵攻擊的猛烈,但整個伐遼戰役中,雷火兵從未上過場——山東、海州雷火兵屢召不至,童貫的山寨版雷火兵視如珍寶,整場戰役一槍未發,讓郭藥師不敢相信陝西兵將所言。
郭藥師曾問到山東那支正版雷火兵打死不到場的原因,被他問到的人表情都很古怪,郭藥師許下重金才有人告知內情:大宋軍隊實行“大小相制”,“兵不知將”的潛規則。海州那支雷火兵完全有自己武裝,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