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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是這雙拳頭,剛才差點讓他見閻羅。
嗯,眼睛剛恢復正常,看東西有點變形,蒙都頭覺得停在鼻尖處的拳頭,彷彿透著徹骨的寒冷,比例大小令人恐懼……蒙都頭一身冷汗頓時淌了下來。他小心翼翼的動了動胳膊腿,見拳頭的主人沒反對的意思,這才很緩慢,極其小心的把鼻尖從拳頭前撤下來。
等到了安全距離,蒙都頭髮現自己的腳有點軟,眼前的地面似乎不是水平的,他東倒西歪扭了好幾下沒站穩,幾個衙役見到這種情況,趕忙上前攙扶……
腳下踏實了,蒙都頭方帶著哭腔說:“娘也,好惡的人,傻了都如此兇,這要是清醒起來,也不知該惡到什麼程度?”
施衙內哈哈憨笑著:“惡是惡了點,但還算彬彬有禮——人有字的,讀書人。”
蒙都頭同情的望了望時穿那魁梧的身材:“你剛才說他吃蒙汗藥吃壞了腦袋……娘也,原來蒙汗藥還有這效果,能使人變得力大無窮,什麼時候咱也連吃一個月的蒙汗藥,也不知能否變得與他一樣(力氣大)?”
施衙內樂呵呵的說:“人被拐子連續餵了一個月蒙汗藥,連自己姓什麼叫什麼,來自何處都說不清,你要像他一樣,也吃一個月蒙汗藥……你吃之前,一定提前告訴我一聲,今後那豆腐西施,我就替你疼愛了……別客氣,我不嫌麻煩。”
兩人談論的主角,時穿一臉鬱悶:“太不尊重人了,怎麼當著哥的面,談論人的智商問題。個個都說我傻了,哼哼,哥的智慧你們讀不懂……也罷,我跟你們說不清楚。”
蒙都頭拍著大腿笑了:“這可不就是傻了嗎?智商,這是什麼詞?……行了,咱別管他胡言亂語了,衙內,你先把桃花觀主放了,我們進去荷花院查點一番。”
時穿插嘴:“豈有此理——為什麼要放了觀主,那群柺子長年累月租用桃花觀的房間,我不信觀主一點看不出蹊蹺來。沒有桃花觀的掩護……”
蒙都頭不耐煩的打斷時穿的話:“你是傻子,我不跟你計較,衙內該知道究竟——道士、道姑,道家的東西有專門的道監宮監衙門管理,咱俗人插手道觀的事兒,萬一那群道士告上去,當今道君官家(皇帝)輕饒不了我們。咱平民百姓,犯不著跟那群裝神弄鬼的傢伙打擂臺。”
這話剛說完,蒙都頭突然想起他是在跟誰說話,趕緊看了一眼旁邊的施衙內,腳下輕輕向衙內移動著,悄聲問:“衙內,我這麼訓斥他,沒問題吧。”
施衙內也有點兩腿發軟,他嘴上卻不肯服軟,強作鎮定的回答:“沒幹系,這人雖然兇惡,但也知道扶幼助小,見了那些被拐賣的孩子們,還知道惻隱——正常人啊。”
稍停,施衙內望了一眼面無表情的時穿,總結說:“總之,這傻子是個好人。”
蒙都頭重重的點點頭:“作孽啊。這些柺子也不知道心怎麼長的,人本來有父母,從小在父母呵護下,個個都是家中的心肝寶貝,他們下手拐出來,不管人的父母多傷心……這些小女子無論將來賣入勾欄瓦舍,還是送入大戶人家做奴做婢,從此都是落在泥地裡頭任人踐踏,可惡啊。”
蒙都頭一邊說著,一邊向正屋走去,丟下了時穿依舊站在院子中。
站在門口隨意衝屋裡張望了一眼,蒙都頭問:“屋裡被人翻動過,誰幹的?”
站在院中的時穿毫不客氣的回答:“我!”
蒙都頭臉色一變,他怒氣衝衝的張開嘴,但馬上他又把嘴閉上了,換了一副笑容,溫柔的問:“時大郎為什麼要翻動裡面的東西?”
時穿老實的回答:“我翻出了柺子名冊,上面記錄了大多數被拐女孩的來歷,被拐地點、時間、經手人……都記錄的很分明,現在名冊在褚姑娘手中。”
施衙內詫異的問:“大多數?什麼意思?”
“裡面少記錄了一個女孩,最小的那位七八歲女孩子不在名冊上,另外,我也不在名冊上。”
這解釋蒙都頭可以接受,他一邊觀察著屋裡的情景,一邊回答:“宋律:拐賣未滿十歲的女孩是死罪。柺子不記錄那名最小的女孩,肯定是怕名冊遺失被人當作證據。
至於你嘛……我聽說柺子打算今晚把你埋進荷花塘。你又賣不上什麼錢,又是馬上要埋了的人,柺子花那閒工夫記錄你幹什麼?“
時穿仰望著天空,隨口回答:“這樣啊,這解釋說得過去。”
當時,時穿的表情很落寞。
蒙都頭以為對方是因為從名冊裡找不出自己的來歷,因而感到很失望。如今有施衙內作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