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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加以解剖和分析,然後才能肯定他們是彌爾頓或者是以賽亞,而不只是簡單的模仿而已。
領悟應該比理性的分析更為重要。許多學者似乎忘記了應該如何來領略那些偉大的文學作品,他們往往費了很大功夫進行講解,卻沒有能在學生的頭腦中留下多少印象。這種分析講解往往如同成熟了的果實從枝頭墜落一般2很快從我們心上掉落。即使我們瞭解了一朵花,瞭解了它的根枝葉,甚至它的整個生長過程,但是,我們也許仍然不懂得如何欣賞一朵帶著露水的鮮花。我常常自尋煩惱:“為什麼要為這些說明和假設而費盡心思呢?”許多看似理性的說明和假設在腦海裡飛來飛去,好像一群瞎眼睛的鳥徒勞地扇動它們的雙翼。
我的意思並不是反對要對名著作透澈的理解,只是反對那些使人迷惑的無休止的評論和批評,因為它們只能給人一種印象:世界上有多少人就有多少觀點。但是像基特里奇教授這樣的大師講授偉大詩人莎士比亞的作品時,則簡直使人茅塞頓開。
有好多次我都想將學習的知識去掉一半,因為許多內容只讓人白費力氣,只讓人心靈超載,而不能容納那些真正有價值的知識珍寶。要想一天之內讀四五種不同文字、內容迥異的書,而不失去重點,根本是不可能的。當一個人匆忙緊張地讀書,就會在腦子裡堆滿各種雜亂的小玩意兒,一點兒用處也沒有。目前,我腦子裡就塞滿了這些雜七雜八的東西,無法把它們整理出個頭緒來。每當我進入自己心靈的王國時,就好像是闖進了瓷器店裡的公牛,各種知識的碎片猶如冰雹一樣朝我頭上打來。當我設法躲過它們時,各種論文的鬼怪和大學的精靈就緊緊追趕上來。對這些特地前來膜拜的偶像,我現在真想把它們打個粉碎。
可大學生活中最恐怖的卻要算各種各樣的考試了,雖然我已順利透過了許多次,把它們打翻在地,但它們又爬了起來,張著一副猙獰的面孔朝我撲來,嚇得我靈魂出竅。考試的前幾天我拼命地往腦子裡塞各種神秘的公式和無法消化的年代資料——猶如強行嚥下那些無法人口的食物,真使人希望同書本和科學一起葬身海底,一死了事。
最後,可怕的時刻終於來臨了。如果你看了試卷以後,覺得有備無患,並能把你需要的東西呼之即出,那你就是個幸運兒了。但常常是,你的軍號吹得多麼響也無人聽見,記憶和精確的分辨能力在你最需要它們的時候,偏偏張開翅膀飛得不知去向,真急得叫人氣死,你千辛萬苦裝到腦子裡的東西,在這緊要關頭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略述赫斯及其事蹟。”赫斯?誰是赫斯?他是幹什麼的?這名字聽起來頗為熟悉,你搜尋枯腸就像要在一個碎布包裡找出一小塊綢子來。這個問題肯定曾經背誦過,似乎就近在眼前,而且那天當你回想宗教改革的發端時,還曾碰到過它,但現在它卻永遠在天邊。你把腦子裡記的東西都翻了出來——歷次革命、教會的分裂、大屠殺、各種政治制度等等。但是赫斯又到哪裡去了?使你奇怪的是,你記得的東西,考卷的題目上一個也沒有。你氣急敗壞地把腦子裡的百寶箱中的東西都倒了出來。啊!在那角落有一個,你踏破鐵鞋無覓處的人,他卻在那裡獨自沉思,一點兒也沒有理會到他給你造成了多大的災難。
就在這時,監考人走過來通知你時間到了。你以厭惡的心情把一堆垃圾一腳踢到角落裡去,然後回家。腦子裡不禁浮起一個革命的想法:教授們不徵求同意就提問的這種神聖權利應該廢除。
在本章的最後兩三頁,我使用了一些形象的比喻,可能引起人們的笑話。那闖進瓷器店裡受到冰雹般襲擊的公牛,還有那一副惡狠狠面孔的鬼怪都似乎不倫不類,如今它們都在嘲笑我。我所使用的言詞確切地描繪了我的心境,因此對這些嘲笑不屑一顧。我鄭重說明,我對大學的看法已經改變。
在進入德克利夫學院以前,我把大學生活想像得十分浪漫,如今這浪漫主義的光環已經消失。但是在這從浪漫主義向現實的過渡中,我學到了許多東西。如果沒有這段實踐,我是根本不會懂得的。我所學到的寶貴經驗之一就是耐心,我們接受教育,要像在鄉村散步一樣,從容不迫,悠閒自得,胸懷寬廣,兼收幷蓄。這樣得來的知識就好像無聲的潮水,把各種深刻的思想毫無形跡地衝到了我們的心田裡。
“知識就是力量。”我們應該說知識就是幸福,因為有了知識——廣博而精深的知識——就可以分辨真偽、區別高低。掌握了標誌著人類進步的各種思想和業績,就是摸到了有史以來人類活動的脈搏。如果一個人不能從這種脈搏中體會到人類崇高的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