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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亦疑,因下命退回軍馬。不想北番已知訊息,蕭天佐、上金秀等率馬步番兵一十萬,將魏府城郭團團圍了。飛騎報至駕前,真宗大驚曰:“不依卿等所諫,致被圍困,將何以為什?”八王曰:“番人預定此策,長驅而來,其勢正銳。陛下可敕諸將,嚴守各門。一面遣人,墾夜往沛京取救兵,待援兵一至,內外夾攻,則可退敵矣。”真宗依奏,即命呼延贊等分門而守。時宋軍於敵樓上望見番兵烏聚雲集,聲勢甚盛,眾皆有懼色,呼延贊按劍而言曰:“凡兩國相敵,勝負在將,不在兵之多寡。我觀番兵雖眾,利在急戰。明日與其交鋒,當盡力而戰,必能以勝之。”眾軍得令。次日,贊請旨,與光州節度使王全節,分前後出戰。旗鼓開處,兩陣對圓。番將土金秀跑馬先出,指宋將渭曰:“汝等已中吾計,何不納降,以免一死?”呼延贊怒曰:“臊狗奴速退,尚可留殘生;若使邀阻御駕,直待兵指幽州,寸草不留。”金秀大怒,躍馬舞刀,直取宋將。呼延贊舉槍交鋒。兩將鏖戰四十餘合。番將力怯,撥馬而走。呼延贊催動後軍掩殺。
①纛(dao,音道)——古代軍隊中的大旗。
番將見贊趕來,挽弓架箭,一矢恰中乘馬,呼延贊被掀翻在地。王全節正待救之,番兵圍裹將來,將贊活捉而去。全節不敢戀戰,跑馬殺入城中。蕭天佐從旁攻之,宋兵大敗,死者不計其數。全節入見真宗,奏知:“番兵眾盛,已捉去大將呼延贊,臣戰敗而回。”真宗聞之,憂憤不已。八王曰:“事既急矣!陛下可再遣人於沿邊帥臣取救。”帝允奏,手詔遣使臣而行。
卻說番將捉得呼延贊,用檻車囚下,待遣人解赴幽州。蕭天佐與土金秀、耶律慶分門攻擊,宋軍震駭。八王曰:“番人所懼,惟有楊家。陛下可效漢高祖白登故事,以軍中勇壯者,假裝六使及部下一十八員指揮使,城上扯起楊家救援旗號,陽使假者於城上走馬。番人見之,必引兵退去。我軍乘勢殺出,可脫此難矣。”帝允奏,下令軍中,並依三關將帥裝束。
次日平明,城上扯起楊家救駕旗號。番人見著旗號,報入軍中。土金秀驚曰:“楊六郎已死,如何又來救駕?”即率所部來看。一伏時,城上金鼓齊嗎,炮響震天。假裝嶽勝、孟良、焦贊等,於城上走馬。番兵望見,那知虛實,齊叫:“快走!不然,無遺類矣。”蕭天佐聞之,拆營而去。王全節與李明開城追擊。番兵奔如潮湧,自相踐踏,死者無算。宋軍直追至數里而回。王欽大怒曰:“北番人真乃乳子!恁的①怕著楊家。”亟密遣人報與番帥得知。蕭天佐聞之,嘆曰:“假的如是懼怯,若使真的,不戰而敗也。”復率眾圍繞而來,攻打越緊。
城中見番兵又至,報知真宗。真宗曰:“此機已被參破,再有何策可退?”八王曰:“朝廷音問不通,那個敢敵北兵!如今不有楊家,臣等亦難為計也。”真宗曰:“悔之無及!朕將率眾將親戰番兵,潰圍而出。”八王曰:“北兵眾盛,陛下徒損威風,必不能出。只得緊守此城,以待救兵。”
番兵一連圍困二十餘日,城中危急。真宗親自登城,見北騎週迴圍繞,水洩不通。八王曰:“陛下要脫此難,除得楊六使來,殄②此醜虜,如滾湯潑雪。”帝曰:“那裡再得此人?”八王又奏曰:“可出赦書,遍行天下尋之,恐有六使也。”真宗不答,退入府中,自思:“八王所奏可疑。”因召侍臣人內間計。侍臣齊奏:“楊六使訊息,八王恐知下落。乞陛下發赦書於汝州究之。”帝允奏,問:“誰齎赦一行?”王全節曰:“臣願前往。”帝付與赦文。
次日,令李明送出。開了城門,李明先殺出,正遇番將耶律慶,戰敗之。全節乘勢殺出重圍,投汝州而去。李明退入城中堅守。
①恁(nen,音嫩)的——那麼,那樣。
②殄(tian,音舔)——滅絕。
第三十回 八王齎詔求六使 焦贊大鬧陳家莊
卻說王全節齎赦文,星夜投進汝州,見太守張濟,道知:“主上被困魏府,官軍戰敗,今眾臣保奏,赦了楊六使前罪,著部兵救駕。今某資赦文到此,望太守作急根究其人。”張濟曰:“六使犯罪,首級已獻於朝廷,豈復有六使乎?今著下官根究,從那裡尋討?節使可速回奏,庶不誤事。”全節憂悶不已,乃曰:“若不得此人,則主上之難萬不能脫,下官亦難回奏。”張濟曰:“君父有難,臣子何安?節使務要追究,除非到無佞府,可知訊息。我汝州決無是人。”
全節無奈,只得離汝州,徑到無佞府,來見令婆,道知聖上赦討六使救駕之事,令婆曰:“小兒首級埋葬多時矣,那裡復有?此或眾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