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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們放棄了所有一切,追隨你,用了必要的代價,共同起造救生的寶塔。
這時,篷提齊亞努斯和另一位正在花園另一部分散步,開始找尋他們兩人,找到後,催促他們回去,因為天色已晚。兩人便告訴他們自己打下什麼主意和計劃,又說明了這種願望產生的經過,表示已經下了決心,要求他們如果不願參加,則亦不要阻撓。蓬提齊亞努斯說,他自己和那一位朋友雖與這兩人分道揚鑣,但不免泣下沾襟,同時向他兩人祝賀,並請他們代為祈禱,便帶著一顆人世的功名心回到朝中,那兩人卻遜心天上,從此棲隱於小屋之中。
那兩人都已訂婚,兩位未婚妻聽到這訊息後,便也守貞不字,獻身於天主。
七
蓬提齊亞努斯講了這些事。主啊!在他談話時,你在我背後拉著我,使我轉身面對著自己,因為我揹著自己,不願正視自己;你把我擺在我自己面前,使我看到自己是多麼醜陋,多麼委瑣齷齪,遍體瘡痍。我見了駭極,卻又無處躲藏。我竭力想逃避我的視線,而蓬提齊亞努斯還在講述他的故事,你又把我按在我面前,強我去看,使我猛省而痛恨我的罪惡。我認識了,但我閉上眼睛,強自排遣,於是我又淡忘了。
當時,我越佩服他們兩人能激發有益的熱情,貢獻全身,聽憑你治療,相形之下,越覺得自己的可恥,便越痛恨自己。從我十九歲那年讀了西塞羅的《荷爾頓西烏斯》一書引起我對智慧的愛好後,多少年月悠悠過去了——大約十二年——我始終留連希冀於世俗的幸福,不致力於覓取另一種幸福,這種幸福,不要說求而得之,即使僅僅寄以嚮往之心,亦已勝於獲得任何寶藏,勝於身踐帝王之位,勝於隨心所欲恣享淫樂。可是我這個不堪的青年,在我進入青年時代之際已沒出息,那時我也曾向你要求純潔,我說:“請你賞賜我純潔和節制,但不要立即賞給。”我怕你立即答應而立即消除我好色之心,因為這種病態,我寧願留著忍受,不願加以治療。我又走上狂悖迷信的邪路,但對於這種迷信,我本無真實信心,不過以為較優於其他理論,而所謂其他,我卻無意誠求,只不過抱著敵對的態度加以攻擊。
我自以為我的趑趄不前,不肯輕視世俗的前途而一心追隨你,是由於我沒有找到確切的南針,來指示我的方向。但時間到了;我終於赤裸裸地暴露在我面前,我的良心在譴責我:“你還有什麼話說?你一直藉口找不到明確的真理,所以不肯拋棄虛妄的包袱。現在你可明確了,真理在催迫你,只要你脫卸負累,自會生翅高飛,已不必辛苦探索,更無須再費一二十年的深思熟慮了。”
我的心靈在腐蝕著,蓬提齊亞努斯講述時,我感到非常可怕的羞愧。他講完後,辦好了應辦的事,告辭而去。我以心問心,自怨自艾,我對我自己什麼話沒有說過?我思想的鞭策為了催促我努力跟隨你曾多少次打將下來?我倔強,我抗拒,並不提出抗拒的理由。理由已經說盡,都已遭到駁斥。剩下的只是沉默的恐懼,和害怕死亡一樣,害怕離開習慣的河流,不能再暢飲腐敗和死亡。
八
當我和我的靈魂在我的心境中發生劇烈的爭哄時,我的面色我的思想也同樣緊張,我衝到阿利比烏斯那裡,叫喊道:“我們等待什麼?你沒有聽到嗎?那些不學無術的人起來攫取了天堂,我們呢?我們帶著滿腹學問,卻毫無心肝,在血肉中打滾,是否他們先走一步,我們便恥於跟隨他們?不是更應該慚愧自己沒有跟隨嗎!”
我對他大概說了這一類的話,我激動的情緒將我從他面前拉走;他不作聲,驚愕地望著我。我的話不同於尋常。我的額,我的面頰,我的眼睛,我的氣色,我說話的聲音,比我的言語更表示出我內心的衝動。
我們的寓所有一個小花園,屋子和花園都聽憑我們使用,因為屋主並不住在那裡。我內心的風暴把我捲到花園中。那裡沒有人來阻止我自己思想上的劇烈鬥爭;鬥爭的結局,你早已清楚,我那時並不知道。但這種神經失常有益於我;這種死亡是通向生命。那時我瞭解我的病根在哪裡,卻不知道不久就要改善。
我退到花園中,阿利比烏斯是寸步不離地跟在我後面。即使有他在身邊,我依舊覺得我是孤獨的。況且他看見我如此情形,能離我而去嗎?
我們在離開屋子最遠的地方坐定下來。我的內心奔騰澎湃著憤慨的波濤,恨自己為何不追隨你的意志,接受你的約法;我的天主,我全身骨胳都對此發出呼號,它們的歌頌聲上徹雲霄。為達到這目的地,並不需要舟楫車馬,甚至不需要走像從我們所生之處到屋子那樣短短的一段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