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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逐漸走近敵人步槍的準星之中時,仍然沒有察覺到危險的存在。假如不是那位蹩腳射手把這場危機預知給我們,後果可想而知。一顆呼嘯而來的子彈擊斷了一隊員身後的樹枝時,我們傻懵了。但是,緊跟這顆子彈而來的,是又一場鋪天蓋地的大雪,頓時,我們的身影便又消失在茫茫飛雪之中。
哨所敵人只有一個排,我們立即抓住時機,分頭向它迅速靠攏,趁援兵未來之際,趁他們慌亂之時,解決戰鬥。看見擺在我們眼前的是一座空蕩蕩的哨所時,我們都有種目眩的感覺,那些在空中飛揚飄舞的雪花如蚊蠅般嗡嗡不息。“不設警戒,所有人抓緊時間去透過村聯絡員同志的指引下購買食物,快——”隊長揮著手說完就領著我們迅速離去。
買了些大米和豬肉就忙往回急趕,出了村,隊長帶著我和另一名同志充作前哨與後面同志拉開一段距離。由於雪深路滑,行進的速度遠不如下山那會兒。“前面有一個轉角,四周都是樹木,但過了轉角就是一片開闊地,不經過那,就無法回到山上,敵人一定藏在轉角旁某處藉助樹木或岩石的掩護,把槍對準那個轉角的出口,他們還可以俯擊行進在開闊地的我們。”
隊長見我倆納悶,便指了指雪地上的足跡,那都不是草鞋所留下來的,敵人踩著我們下山時的足跡來此就是想打個伏擊。而且可以判斷,是哨所的敵人。“我們快弄些樹枝在那塊低窪處生堆火。”
“向後面的同志示警也得選個好地方呀。”
隊長嚴肅地又將命令重說了一遍後,我們迅速地掰枝折杈,按隊長所要求的故意把響動鬧得很大,然後將柴堆點燃。
之後,我們終於看見敵人躡手躡腳地向低窪地圍了過去。隊長、我和另一個同志從三個不同埋伏點瞄準敵人,在敵人對低窪地形成包圍圈時,立即開火射擊。敵人無處藏身,不明白包圍他們的只有我們三人,那些僥倖沒被射中的敵人條件反射地跳入低窪地,然後等待被全殲。
但更大的險境又擺在了我們面前。有一連的敵兵已追趕著我們的後續人員,他們冒著示警未除的危險向我們三人奔來。因此,化整為零,用少數機動人員吸引敵人以保證糧食上山已迫在眉睫。所以,我和另四名同志揹著東西急速向上山之路跳入到漫天飛雪之中時,隊長帶著剩餘同志分成兩隊從兩個不同方向將一連隊敵兵劈作兩半地吸引著,也消失在漫天飛雪之中。
回到上山同志們飽餐一頓後,立即組成接應小分隊在飛雪連天的叢林中尋找暫未歸隊的同志們。雖然一路上只看到敵屍,但是我們對見不上戰友的急切心情已從每人內心中溢流出來。大雪紛紛揚揚無休無止地晝夜更替著。
有一天,我們趁雪停初晴之際,想把駐地從青龍峰轉移到雞婆崖時,有人看見在晴空下,皚皚白雪的山坡上,是我們的隊長和五名隊員!我們不約而同歡聲似雀地都衝了下去,並張開各自堅實有力的臂膀,像展翅的雄鷹那般,飛速地去迎接勇士們的歸來。
《誓言》
1937年8月16日的早晨,上海大倉車站又迎來一列運載士兵的火車。蒸汽機車發出的汽笛像一條巨龍在咆哮,憤怒又幹裂。當那團濃濃的白色霧氣滾滾噴射在窄窄的月臺上緩緩地散去後,一節節如鐵房子樣的悶車廂的大門咣噹地被人一推開,迎面而來的就是陣陣刺鼻的熱氣,立即在月臺上彌散開來。從車廂上跳下計程車兵個個身手矯健,在指令下集結成隊按序地走出車站。然後,又是一輪新的集結和開拔,因此,在月臺上,士兵的腳步聲就像驟雨齊射那樣密集不止。
一一三團二營六連計程車兵們最後下車,我跳下車廂時抬頭望了眼天空,蒼穹下一層似雲非霧的煙氣厚厚地遮住了炎炎的烈日。我習慣性地深深吸了一口月臺上的新鮮空氣,不知是因為神經太過敏銳,還是空氣中真存在硝煙,或者是在封閉的鐵皮車廂內呆得過久的緣故,一種奇異的感覺在一刻鐘後突然變得玄幻起來。我渴望能看見一位身著學生裝的少女手執彩旗在人群中搜尋並向我走來。在大倉車站外,我尋找著那張熟悉的臉龐,我的目光擦過歡迎的人群,最終鎖住一位長相與我幻覺中相似的也穿著學生裝的姑娘,當我察覺到這份唐突時便憨憨一笑以示歉意。然後,我緊隨部隊莊嚴肅穆地消失在了1937年8月16日的晨光之中。
兩天後,我隨部隊回到了大倉車站,現在,這裡已是抗擊日軍的前沿陣地了。日軍在進攻前,總是先飛機大炮輪番轟炸,所以,我們也總是等待與日軍士兵交手的時刻,去消滅他們。每一次短兵相接,就是教訓這夥侵略者的最佳時機。我已記不清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