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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既無色慾,又無感情,犯此病者,第三不治。”瑤瑟問道:“據娘子說,要甚等人,方能合格?”湘雲笑道:“娘子莫急,且請看來。”
湘雲說罷,往講習室內取出一副圖來。瑤瑟接著,展開一看,上面畫著腦筋,端的不下兩三百種。也有黑薰薰的,也有灰黑斑點夾雜的,也有如蜂巢的,也有硬塊的,也有印著物形的。瑤瑟問道:“這些腦筋,從何而來?”湘雲笑道:“這便是貴國的人物。大凡人有想像,無不印於腦筋。譬如我國官場,採摩的是上司意旨,想望的是闊差好缺。若將那副腦筋解剖出來,其色灰黑,如煙如霧,中間隱隱約約現出一個上司相片,周圍筋絡交錯,好似金錢現影。”瑤瑟將圖一看道:“呵呀,不錯!”湘雲又道:“譬如我國士子所念的是朱注,所哼的是八股,所模仿的是小題正鵠八銘塾鈔,高等的便是幾篇時墨。積之又久,充滿腦筋,膨脹磅礴,幾無隙地。若將那副腦筋解剖出來,其臭如糞,其腐如泥,灰黑斑點,酷類蜂巢。”瑤瑟又將圖一看道:“呵呀!不錯,不錯!”湘雲又道:“譬如我國學生,虛唱革命,假談自由,其實所想的是嬌妻美妾,紅頂花翎。若將那副腦筋解剖出來,其虛如煙,其浮如水,中有印著筆的,印著嘴的,並有印著美人相片的。”瑤瑟又把圖一看道:“呵呀!實在不錯。這美人還纏著紅裙兒。”湘雲嘆道:“唉,娘子,你看這等腦筋,若要重返真元,再復故物,苟非洗之又洗,刷之又刷,怎能掃除塵穢,重現光明呢?”
瑤瑟點頭道:“娘子所說,確係至理。但不知所用藥品,又是如何?”湘雲道:“俺用藥品,種類不一,實則盡從化學得來。譬如腦筋為利祿所薰壞者,俺用綠氣將他漂白,頃刻之間,再復元質。又如我國人民想望金銀,其腦因感,遂定堅質。俺用黃水將他熔解,再用磷質將他洗濯。又如腦筋之中印有相片或金錢影,俺用硫強將他化除,再用骨灰將他濾過,安放腦中,遂如原形。又有腦筋如煙,或竟如水,俺能用藥使之凝結,又能用藥使之結晶。若夫黑斑過多,蜂巢縱橫,隨手成粉,見風成泥,洗不可洗,刷不可刷。俺不得已,只好挖去原腦,補以牛腦,如法安置,萬無一失。”瑤瑟聽罷,讚歎不已道:“真個回春妙手,救國良醫!若非貴領袖婆心慈腸,發下這等大願,怎能再造國民,重睹天日呢?”
說未了,止見一個侍女前來請用晚膳。湘雲上前引路。彎彎曲曲,過了許多醫堂。果見麻翻了許多人,倒一個,順一個,睡在案上。許多女醫穿著白衣白裙,漂的、洗的、動刀的、配藥的。最後看見一腦解剖出來,盡是綠菌。瑤瑟問道:“這腦又是何人?”湘雲笑道:“這是我國最大考據家王真儒,娘子怎不知道?”瑤瑟笑聲:“果然名不負實。”次後來到一個參考室,瓶內養著好些腦筋,標著年月姓名,壁上掛著好些腦蟲圖。瑤瑟問道:“人腦中為何又有蟲來?”湘雲笑道:“人體內無處無微蟲,腦筋內何獨不然?但腦內之蟲,善惡不得,每秒時能滋生四十三萬。腦痛之病,健忘之疾,全由這蟲所致。這是俺近來用四百萬倍顯微鏡發明出來的。”瑤瑟復點頭稱讚。隨後便是腦光圖,凸光、凹光、反光、正光、動光、靜光、曲光、直光、銳光、鈍光,奇奇怪怪,無一不備。瑤瑟飽看一番,方才來到食堂,二人分賓主坐定,席中菜品,無非薰鳥、燒雞、烤肉之類,湘雲喝了兩杯酒,瑤瑟推以黨規不飲。二人正在席中談些閒話,忽報領袖來到。正是:毋妨披膽談天下,有意泛舟訪芝蘭。
畢竟這領袖是何人,且俟下回分解。
第十一回 瑤瑟席中晤快人 瓊仙后園比武器
卻說二人正在席中談論之間,忽報領袖來了。二人方待起迎,正見那婦人已進食堂來,笑道:“悔氣,悔氣,撞著那兒奴才。”瑤瑟看那婦人時,頭戴簪花時世冠,身纏紫榴緊身裳,下身穿一條鳳尾留仙摺葉裙,手中拿一本書,舉止灑脫,容貌俊俏。湘雲笑道:“瓊妹妹又有什麼著作了?”那婦人也笑道:“別是那兒話。沒事情到圖書館找書看,撞著一個乾不乾淨不淨的後生兒。自己說是出洋留學生,找著咱們談話。咱們勉強應承了兩句兒,他便親親熱熱的懷中取出一本條陳,說是要上魏尚書的,給咱們瞧,那處不好的,還請咱們給他更改。咱們也不知道書中端的說什麼請立憲、開議院、興學堂、地方自治。若論題目,倒是了得,止是才情大了些兒。累累十餘萬言,富貴人那裡看得許多,便是咱們也不耐煩瞧。”湘雲接著說道:“不見他們終日誇文矜墨,做些文弱事情,那些政府那裡瞧他,徒然使官場多添個字簍。”那婦人又說道:“可不是嗎?多咱聽得說,好些斯文蟲大驚小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