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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個機會,再設方法。忽聞日本公使夫人請他說話,滿心歡喜。即時叫副馬車,跑到公使館前。下得車來,止見公使夫人已在門前等候。瑤瑟慌忙行個西禮。來到客廳,彼此坐下。瑤瑟又操著日本話,寒暄幾句。公使夫人驚道:“娘子幾時到過敝國?”瑤瑟道:“四五年前,曾到貴國留學一年,後來是由貴國到美洲的。”公使夫人慌忙起敬道:“呵呀!原來是留學生。失敬,失敬!”瑤瑟也謙讓一番,彼此復坐下。
少間,談及時勢。公使夫人嘆道:“唉!貴國生死存亡,全靠你們留學生了!貴國官場是不中用的。我們旁觀人,好生氣煞。”瑤瑟道:“好說,好說。我國留學生雖多,卻都沒點實力,那像貴國維新時節,那般志士的赴湯蹈火氣概;二來我國政府,拿著一般學生當著亂臣賊子,殺殺斬斬,好不狠毒。唉!夫人,敝國與貴國是個兄弟鄰邦,兩下唇齒相依,都是有關係的。所以我敢傾心吐膽,對夫人說,據今日時勢看來,歐力東漸,黃種勢力日日弱小。咳!這個機關,止算東亞全域性的興亡了。”說罷,兩淚汪汪,如滾而下。公使夫人也是個感慨不已。復問道:“娘子既有這番熱血,為何又失身在妓院裡?”瑤瑟長嘆一聲道:“唉!夫人那裡知道,我本想在畜生道中,普渡一切亡國奴才。那知這些死奴隸,都是提拔不上的。”公使夫人又起身致敬道:“難得,難得,難得這副愛國心腸!我今問你,今日尚欲怎樣?”瑤瑟道:“國家事情倒多得很,止是須人輔助,獨力難支,奈何!”公使夫人慨然道:“我雖不才,願助一臂之力!但不知現今有甚良策沒有?”瑤瑟大喜,即時俯伏在地,拜了又拜。公使夫人慌忙回禮道:“娘子何必如此!有事止管說來,決不相負。”瑤瑟道:“於今一不要夫人傷神,二不要夫人淘氣,只要如此如此,我全國便感恩不淺。”公使夫人聞言,躊躇一番,復慨然應許道:“使便使去,便有國際交涉,我自當罷!”商議已訖,忽報胡太后到了。日本公使夫人慌忙使瑤瑟避至後房,自己具禮服出迎。
止見太后下了鳳輦,侍女魚貫相從。見了公使夫人,大笑道:“咱們是鄰國,怎麼這樣客氣來?”公使夫人也滿臉賠笑,恭維幾句,請到後廳,獻了茶。公使夫人問道:“請問陛下,近日俄國交涉是怎樣辦的?”胡太后笑道:“那個事情,讓他們底下人做去罷,咱們那裡管得許多!”公使夫人聞言,暗暗吃驚。少間,太后又問道:“咱們不知道貴國與俄國交涉,又是怎樣辦的?”公使夫人道:“大約總要開戰才好。”胡太后作色道:“呵!這開戰,是不好耍的!咱們意欲和貴國調停調停,不知道貴國怎樣意兒?”公使夫人笑道:“是的,是的。多謝陛下盛意。”正說之間,忽報各國公使夫人都到。日本公使夫人慌忙出迎,請到廳內,與太后相見。彼此用翻譯問答一番,即有幾個二毛子把酒席擺上。胡太后坐在上面,各公使夫人都排坐兩旁,歡歡喜喜,互酬一番。席間,日本公使夫人起身對太后說道:“敝國有個妓女,姓內田,名金子,學得貴國一些歌唱,又通貴國言語。意欲叫出佐酒,不知陛下鈞意如何?”太后聞言,喜道:“好,好!咱們正想這樣。”日本公使夫人即對侍女說道:“快叫內田君出來。”
不一時,止見裡面一位女子攀簾而出。頭戴義大利精細草冠,身穿法蘭西海絨燕服,面映朝霞,目橫秋水,真個太真再世,飛燕復生。來到席前,先向太后作禮,次向各公使夫人一一作禮訖。即有一個侍女抱出一張琵琶,放在下旁一個小席上面。內田金子坐下,從容問道:“請問陛下,要聽興國的音,還是要聽亡國的音?”太后聽了,把頭一悶道:“什麼興國音亡國音,咱們都不知道,任你隨意兒唱點罷!”內田金子道:“據妾想來,貴國止可聽亡國的音,不能聽興國的音。目今俄兵已到眼前,瓜分就在今朝。陛下請聽,我為貴國吊者。”說罷,手抱琵琶,且彈且歌,其聲悽切,酸人心脾。眾人側耳聽之。那歌道:萬馬蹂躪起風波,是誰招得瓜分禍。禍禍禍,幾時春夢幾時破!
那堪故國慟桑麻,隔江忍聽後庭花。花花花,今日天下是誰家?
自古亡國多婦女,唐有武后漢則呂。呂呂呂……
內田金子唱到這裡,即把琵琶按住。太后問道:“怎樣唱得好好兒又不唱哪?”內田金子道:“因為關切貴國,所以不唱。”太后笑道:“止管唱來,咱們愛聽。”內田金子即又撫樂而起,長歌一聲道:呂呂呂,可有秦政按劍起。
日本公使夫人慌忙起身謝道:“這妓女唱倒還好,止是有些狂病,求陛下包涵包涵。”卻見胡太后嗄嗄大笑道:“很好,很好!最合咱們的脾氣。但不知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