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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大法師,而他自然不會在又老又病時接受。事實上,我想在我們討論時,歐吉安已病入膏盲。又有一人說:『但她也會帶我們找到雀鷹!』我們自此真的陷入一片黑暗。」
「確是如此。」黎白南說道,「因為樹林開始下雨。」他微笑,「我以為自己再也聽不到雨聲,故當時真覺莫大喜悅。」
「我們九人淋溼了,」風鑰說道:「只有一人高興。」
恬娜笑了。她不禁對那人產生好感。如果他對她如此慎戒,她理當還以慎戒,但對黎白南、在黎白南面前,唯有坦率以對。
「『弓忒島上的女人』不可能是我,因為我不會帶你們找到雀鷹。」
「我個人認為,」法師顯然坦率相告,或許發自真心,「不可能是你,女士。首先,他身處幻象,一定會說出你的真名。很少人會以真名示人!但柔克諮議會派遣我來詢問你,你是否知道這島上可會有任何女人是我們尋找的人?可能是力之子的姊妹或母親,或甚至是他的師傅,因為有些女巫在某些方面的確非常睿智。或許歐吉安認識這樣一位女士?據說雖然他獨自居住,經常在荒野漫遊,但他認識這島上每個人。真希望他現在依然在世,可以幫助我們!」
她已經想到歐吉安故事中的漁婦。但多年前,歐吉安認識她時,那婦人已經很老了,現在一定已經去世。不過,她想,據說龍可以活很久。
她有一會兒什麼都沒說,然後只說:「我完全不認識這樣的人。」
她可以感覺那法師正抑制對她的不耐。她為什麼不願說?她想要什麼?毫無疑問,他正如此心想。而她也想,為什麼她無法對他說出?他的獨斷使她沉默,她甚至無法告訴他,他聽不進別人的意見。
「所以,」她終於說道:「地海沒有大法師。但有王。」
「而他實現了我們的希望與信賴。」法師以很符合身分的熱誠說道。黎白南看著、聽著,笑了。
「過去數年來,」恬娜說道,有點遲疑,「發生許多困境、許多慘況。我……那小女孩……這樣的事變得太平常。而我曾聽力之子女談到他們力量的消弱,或是改變。」
「大法師大人在旱域擊敗的那位喀布,造成前所未有的傷害與毀壞。我們必須花很長一段時間,才能修復技藝,醫治巫師及巫術。」法師斬釘截鐵說道。
「我想,或許除了修復醫治之外,還有更多工作,」她說道:「當然這些都有必要,只是我想,有沒有可能……像喀布這樣的人會有如此力量,是因為世事本已改變……?意即某種轉變,鉅變,不斷髮生、已經發生?而正是因為這種改變,使地海再度有了王。或許因此有王,而非大法師?」
風鑰師傅看著她,彷彿在最彼端天際看到非常遙遠的暴風雨雲層。他甚至抬起手,隱隱比出束風咒的第一劃,接著再度放下手,微笑。「不用害怕,女士,」他說道,「柔克與魔法技藝會永久持續。我們的珍寶被守護得滴水不漏!」
「這話該對凱拉辛說去。」她說道,突然再難以忍受他完全不自覺的輕蔑。這句話令他驚愕。他聽到龍的名字,但這也沒讓他聽進她的話。自從母親唱了最後一首搖籃曲後,就再也沒聆聽過女人說話的他,怎麼可能聽進她的話呢?
「的確,」黎白南說道,「凱拉辛來到柔克——一個據說龍完全無法進入的地方,但並非透過我尊主的任何咒語,他當時沒有法術……但風鑰師傅,我認為恬娜女士並非擔憂自身安危。」
法師很認真努力想彌補他的冒犯。「女士,」他說道:「我真失禮,竟以對平凡婦人的方式待你。」
她幾乎笑出聲,她恨不得搖醒他,卻只輕描淡寫,「我的恐懼只是小人物的恐懼。」沒有用,他聽不到她。
但少王沉默,正在聆聽。
攀爬在船桅、船帆與索具在頂上組成的暈眩搖曳世界中,水手少年以清澈甜美的聲音大喊:「岬角彎後有城鎮!」很快,甲板上的人看到群聚的磚瓦屋頂、盤旋而上的藍色煙霧、幾扇映照西落夕陽的玻璃窗,還有端坐絹緞般藍色海灣上的谷河口港口與碼頭。
「該由我來駛入,還是由您來,大人?」冷靜的船長問道,而風鑰師傅回答:「船長,由您帶入港吧。我不想面對那些小碎塊!」他揮揮手,指向幾十艘散亂海灣裡的小漁船。因此,王船宛如小鴨間天鵝,慢慢逆風而行,接受所有經過船隻的歡呼。
恬娜搜尋碼頭,看不到其他航海船隻。
「我有個兒子是水手。」她對黎白南說道:「我以為他的船可能入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