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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把那老官屯使見錢買的那四頃分給那夥斫頭的們,其餘那八頃多地,這都是你大叔一半錢一半賴圖人家的,我都叫了原主兒來,叫他領了去。”
晁書娘子道:“奶奶把地都打發了,叫小叔叔大了吃甚麼?”晁夫人道:“天老爺可憐見養活大了,就討吃也罷,別說還有二十頃地,夠他吃的哩。”晁書娘子道:“奶奶就不分些與俺眾人們麼?”晁夫人道:“你們都有一兩頃地了,還待攬多少?你家裡有甚秀才鄉宦遮影著差使哩?”晁書娘子道:“俺有是俺的,沒的是奶奶分給俺的?”晁夫人道:“你看老婆混話!你是那裡做賊偷的?脫不了也是跟著你爺做官掙的。算著,你那兩頃地連城裡房子,算著差不多值著一千二三百兩銀子哩。你要只守住了,還少甚麼哩?你去外頭叫他們一個來,我分付他請去。”晁書娘子往外去叫了曲九州來,晁夫人分付說:“你去請那戶族裡那八個明日到這裡,我有話合他們說。”曲九州遂去挨門請到了,都說明日就去。曲九州回了晁夫人的話。
次日清早,眾人都到了晁思才家。大家都商量說:“宅裡請咱,卻是為甚麼?從頭年裡對著家裡的說,待合咱講甚麼說話,年下不得閒,過了年也罷。”晁無晏道:“我一猜一個著,再沒有二話,情管是那幾畝墳地,叫咱眾人攤糧。”晁思才說:“不是為這個。雖是大家的墳地,咱誰去種來?叫咱認糧?他家在墳上立蛟龍碑,蓋牌坊的,他不納糧,叫咱認,這也說不響。這老婆子要說這個,我就沒那好!”內裡一個晁邦邦說:“七叔,你前日對著三嬸子說,那些事都吃了那夥子斫頭的虧,你今日又說沒那好?”晁思才道:“三官兒,你就知不道我的為人!我有個臉麼?你當我嘴上長的是鬍子哩,都是些狗毛。”
晁思才老婆跑將出來說道:“你們不消胡猜亂猜的,情管是為你昨日賣了墳上的兩科柏樹,他知道了,叫了眾人去數落哩。”晁無晏道:“七爺,你多咱賣了樹?咱大家的墳,你自家賣樹使,別說宅裡三奶奶不依,我也不依!”晁思才望著晁無晏一頭碰將去,說道:“你待不依!你不依,怎麼的?我如今宅裡做官的沒了,我就是咱家裡坐頭一把金交倚的了!賣科墳上的樹你不依,我如今待賣您的老婆哩,你也攔不住我!”晁無晏道:“你這話不怕燻的人慌!你要是正明公道的人,沒的敢說你不是個大的們!人幹不出來的事,你幹出來了!還要賣人的老婆?你賣墳上的樹,賣老婆使不得麼?”晁思才就撾撓,晁無晏就招架。晁思才就要拉著聲冤。晁無晏道:“咱就去,怕一怕的也不是人!脫不了咱兩個都在大爺跟前失了德行的人,咱再齊頭子來挨一頓,丟在監裡,叫俺老婆養漢,掙著供牢食。你還沒個老婆掙錢哩!”倒拉著晁思才往外去吆喝。
晁思才老婆趕出來拉扯成一堆:“賊斫頭的!你那老婆年小,又標緻,養的漢,掙的錢!我這們大老婆子,躺在十字街上,來往的人正眼也不看哩!”晁無晏也不理他,只拉著晁思才往縣門口去。晁思才見降不倒他,軟了半截,罵自己的老婆,道:“老窠子!你休逞臉多嘴多舌的!你見我賣墳上的樹來?二官兒,你撒了手,咱房裡還有幾個人哩。窩子裡反反,我的不是也罷,你的不是也罷,休叫外人笑話。”眾人又拉拉扯扯的勸著,說道:“宅裡請咱,咱要去,咱如今就該去了;要不去,咱大家各自回家,弄碗稀粘粥在肚子裡幹正經營生去。從日頭沒出來就吵到如今了!”晁思才道:“二官兒,他們說得是。你放了手,咱們往那裡去來。咱還義和著要別人哩。”
晁無晏也便收了兵,一齊望著晁宅行走。曲九州看見,進去說了。晁夫人出到廳上相見。晁思才等開口說道:“昨日嫂子差了人去,說合俺們說甚麼,叫我們早來,不知嫂子有甚麼分付?”晁夫人道:“我昨日沒了兒,我這物業,您說都該是你們的,連我都要一條棍攆的出去。”晁思才沒等說完,接著說道:“那裡的話!誰敢興這個心?嫂子別要聽人說話。”晁夫人又說:“如今天老爺可憐見,雖不知道是仰著合著,我目下且有兒了。既有了兒,這家業可是我的了。”那晁思才又沒等晁夫人說完,接著:“嫂子叫了俺來是說這個麼?”又不知待要說甚麼。晁無晏道:“七爺,你有話,且等三奶奶說了你再說不遲。”把晁思才的話頭截住了。
晁夫人又接道:“如今既成了我的家業,我可不獨享,看祖宗傳下來的一脈,咱大家都有飯吃,才足我的心。”晁思才又沒等晁夫人說完,接道:“嫂子是為俺赤春頭裡,待每人給俺石糧食吃?昨日人去請我,我就說嫂子有這個好意,果不其然!這只是給嫂子磕頭就是了。”晁無晏道:“七爺,你只是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