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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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父親生前那冰冷的脾氣一般。突然間,魯夏想破口大罵,可罵什麼呢?責怪這個狠心人丟下年少的自己?
他罵不出來。
可隨後發生的事,又讓他感到人生的起起落落竟然那麼可笑與無奈。
就在“湛江來”這三個字的下面,刻著他的祭日,竟然是——1952年。
這個數字很單純,可在這個石碑上卻詭異到了極點!
湛江來死於一九五二年?哪個湛江來?父親?魯夏幾乎崩潰了!他揉著眼睛仔細地盯著那個數字,似乎想用自己凌烈的眼神將那數字改成二十一世紀,可是他不是神,沒那功能。
魯夏當時快瘋了,如果這個墳是湛江來的,那麼跟他生活了十五年,把他養育成人的難道是個鬼?
然後這個鬼看他長大了,不需要他了,就飄來蕩去地回到了這裡?鑽進這可笑荒唐的墳墓裡繼續睡覺?
魯夏舉起了一塊大石頭,他想把這個鬼砸個稀爛,因為他已經徹底崩潰了。
“阿彌陀佛……施主緣何這般憤怒?”
“大爺的!老子要殺鬼!殺鬼!”
“何處有鬼?還是心中有鬼?”
魯夏愕然了,他喘了半天氣緩緩放下石頭,回頭一看,正是照片中那位叫佛爺的老兵。
佛爺很高,看上去年輕時也是個壯實的男人,只是在他衰老的臉頰上,半邊臉都是可怖的燙傷,像是一塊塊枯死的樹皮一般貼在臉上,他左手拎著水桶,右手立在面前,接著說道:“施主是否過路之人?口渴的話,老僧這裡還有些清水可喝,喝完就下山去吧。”
驢皮血書與紅皮日記(7)
“你是淨遠?不!你是佛爺?”魯夏冷冷地問。
佛爺聽完就像被雷劈了一樣,瞪大了雙眼緊盯著魯夏,這使他的臉看上去更加恐怖猙獰。
“你是誰?”
魯夏拿著照片遞給了他,說:“我是湛江來的兒子,我叫魯夏。”說完瞟了一眼石碑上的名字嘆了口氣。
不知道是年歲大了,還是因為別的原因,佛爺顫抖地接住照片看,又抬頭呆瞪著魯夏,許久後竟流下了熱淚,他仰起歷盡滄桑的面孔,不由道:“六十年了……快六十年了……你們終於可憐我了……”
魯夏聽他喃喃著,又見他心緒難平馬上要跌倒的樣子,忙扶他在一旁的大樹下坐下。
佛爺緊緊握著魯夏的手,老淚縱橫地說道:“快六十年了……這六十年來我苦盼著佛祖救我脫離這個讓人心碎的人世,無數次祈求那些戰死的兄弟把我接走,我悔啊!我悔沒有跟他們死在一塊兒!”
魯夏見他激動得語無倫次,只好安慰道:“我知道,我就是為這事來的,你可以把所有的事都告訴我。”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沒有人知道他們,從沒有人知道他們存在過,不,不!”佛爺像是突然之間想到了什麼,揪著魯夏的脖領喝問道,“你是首長?你是不是首長?我得向你彙報,首長!我們連都是好樣的!他們不是逃兵!不是逃兵呀!要槍斃就槍斃我好了!我活夠了,我真活夠了……”說著,從懷裡掏出一本厚厚的紅皮日記塞給魯夏,哭著說,“這是湛連長的!他能說明一切!首長你一定要相信啊!”
魯夏知道一個人尤其是這樣歲數的老人,再這樣激動下去就要出事了,他接過那本破舊的紅皮日記,裝著自己當兵時見過的首長的樣子,命令道:“佛爺!呃……你!給老子聽著,就你這個樣子怎麼聽彙報呀!你馬上給我滾回去睡覺!休息好了再說!”
還真別說,這話真挺靈驗,這個因為太過激動而神志不清的老頭竟然像個小夥一樣跳了起來,打了個立正就往後山跑去。魯夏嚇了一跳,生怕他半道上出什麼事,就跟著追了上去。
魯夏在佛爺的住處,安頓他休息後就迫不及待地翻開了那本厚厚的紅皮日記,也是從那個時刻起,他透過這本日記知悉了發生在朝鮮戰場不為人知的一段往事,而這本日記卻是血淋淋的,他揭示了一場又一場殘酷的戰鬥真相,而伴隨著的,又是一段段驚心動魄詭異到極點的歷史懸案。
我呢,本書的筆者,和魯夏在春節的這個夜晚,談到這裡已經是下半夜兩點多了,雖然喝了很多酒,我們卻沒有一絲醉意,他和我一樣握著酒杯,坐在搖椅上望著窗外的寒月。
其實帶給我的疑問有很多,比如魯夏的父親湛江來,此人的來歷令人費解,他到底是死於一九五二年,還是戰後在東北失蹤了呢?另外,如果死於一九五二年,那麼祖母的驢皮血書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