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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寒地凍,北風呼嘯,衣袂翩飛間,暗香浮動。
慕容拓和桑玥幾乎是以一種極其曖昧的姿勢僵持著。
他自桑玥的背後扣住她的手腕,另一手持劍,抵住她細長的雪頸。
但,他的境況也好不到哪兒去。桑玥的雙手被束於身後,手指上的風影戒正好對準了他的腹部。
“怎麼?又想故技重施?”他原以為是個什麼樣的人物一擊擊殺了他的汗血寶馬,不過是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兒。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有人挑釁他的權威,“年紀不大,心腸卻歹毒。”
慕容拓的聲音冷如寒鐵,帶著沉悶的意味,一字一字敲進桑玥的耳朵。她的大腦開始飛速旋轉,可搜尋了半天仍無所獲,她不認識這個男人!不過她明白,攻城為下,攻心為上,這個視人命如草芥的瘋子,她只要稍稍露出一點懼色,便會失去了與之抗衡的籌碼。他之所沒有一劍了結她,不就是覺得她氣勢逼人,他心有不甘嗎?
思及此處,她莞爾一笑,聲音清亮如涓涓小溪,說出口的話卻半點不留情:“閣下是在跟我一個弱女子比歹毒嗎?我擊殺你的馬屬於自保,你殺了我的車伕屬於洩憤。莫不是一條人命在閣下的眼中還抵不過一個畜生?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這事便是鬧到京兆尹那裡,也是閣下理虧!”
慕容拓戲謔一笑,那音調七彎八轉,聽得桑玥毛骨悚然:“京兆尹算個什麼東西!不過是幼帝身邊的一條狗!至於奴才跟畜生的區別麼……啊——自然是有的,而且大著呢!我這匹汗血寶馬足以買下一千個奴才。嘖嘖嘖,說吧,你要怎麼賠償我?”
桑玥瞧不見他的表情,但從他的話中聽出了肅殺之氣。他居然稱呼當今聖上“幼帝”,果真是個瘋子!跟瘋子講道理,她真心覺得累,深吸一口氣,又聽他繼續道:“你該感謝我替你處置了一個出言不遜的奴才,他方才能頂撞我,下一刻就能頂撞別人,在京城,最不缺的就是天潢貴胄,你敢保證每一個你都惹得起?”就她一人能言善辯?
桑玥的眉心跳了一下,天潢貴胄?什麼樣的天潢貴胄敢對聖上如此不敬?她越發覺得今天踢到板子了,眼珠一轉,道:“論親疏,你我萍水相逢,定國公府的奴才還輪不到你來管教!論關係,你我非親非故,此刻更是兵戎相見,你這般為我考慮,我倒要懷疑你是何居心了。”
慕容拓剛想反駁,忽然發現自己正被她牽著鼻子走,頓時惱羞成怒,胸膛貼上她的後背,溫潤的鼻息吹在她的耳畔:“是你謀害我在先,若非我武藝高強避過一劫,如今中毒斃命的不是那匹汗血寶馬,而是我了。你說,到底誰才是真正的自保?退一萬步講,我就是真殺了定國公府千金又怎樣?誰會知道是我殺的?便是知道了,又有誰能耐我何?”
桑玥一邊數著他蒼勁有力的心跳,一邊關注著四周的動靜,這條巷子過於偏僻,鮮有人走動,若他真的動手,那麼自己便會枉死,連個公道都討不回來!他的心跳在加速,顯然耐心所剩無幾了,好在,她總算是抓住了一個頭緒。
“你的劍快,我的風影戒也不慢,最多我們拼個魚死網破。不將當今聖上和定國公府放在眼裡的,放眼整個南越只有攝政王府一家!而乖張暴力、視人命如草芥的,除了嫡次子慕容拓,還能有誰?”
按照前世的記憶,定國公府和攝政王府的關係在不久的將來會因皇權之爭而勢同水火,反正是敵對關係,即便得罪了,父親也不會怪她。
“慕容公子,你身份尊貴,是上等的玉器,而我這個小小的庶女,不過是花園裡的一顆頑石,真要硬碰硬,虧的不定是誰。若走到玉石俱焚那一步,黃泉路上有慕容公子相伴,我桑玥會還會覺得無比榮幸呢!”
桑玥冷聲說完,轉過頭對上他燦若星河的眸子,卻不想他隔得如此之近,乃至於她的唇瓣就那麼擦過了他的臉……
慕容拓身子一顫,腦海霎時空白一片,這……這丫頭……對他做了什麼?
桑玥也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了,她居然在陰差陽錯下親了這個瘋子的臉!雖是無意,但以這個瘋子極端自戀的心理,指不定認為她是刻意為之。
“我……”
“你……”
二人異口同聲,又及時打住。
“拓兒,你在玩什麼?”
一聲輕喚打破了波雲詭異的氣氛,卻帶來無窮盡的尷尬,似日落前的潮汐,在慕容拓的心裡洶湧澎湃,令他久久不能平靜。
“大哥……”
慕容拓只覺得今日是他十七年來最倒黴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