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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一日千里,大概,她和父親的下半輩子會過得無比幸福吧。
“鳳蘭,再苦下去,你這屋子就成水塘了。”荀義朗笑著打破了沉悶的氣氛。
五姨娘抬眸,愕然的眸光自荀義朗的身上流轉而過,忍俊不禁地笑了:“你今後都要在這兒做下人?”
“嗯。”
五姨娘“頤指氣使”道:“那敢情好,小時候你可沒少欺負我和香凝,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荀義朗你也有落在我們手上的一天,水缸空了,挑水去吧。”
“是!”荀義朗行了個標準的禮,滿屋子的人都笑了……
冷香凝一事並未告知桑楚沐,不是不想,而是恰好桑楚沐再次返回臨淄,不管選擇投靠誰,那三十萬大軍的兵權都要牢牢地握在手中。原本,那三十萬大軍的軍餉全部來自裴浩然,如今在慕容耀的示意下,裴浩然表面已經停止了對軍隊提供任何的經濟支援,不過,裴浩然原本就暗地裡效忠慕容宸瑞,只不過是多轉了幾道手而已,軍餉依舊如期抵達。
裴家讓出皇商之位後,生意是一落千丈,鍾媽媽口中那名姓田的神秘人,幾乎搶了裴家一半的生意,先是從京城著手,再蔓延到其他城池,甚至,江南一帶因為安置災民而興建的作坊都被田家給整垮了。
裴浩然惱羞成怒,命人四處打探這名田公子的背景,最終得到的答案令他瞠目結舌:好像……不是南越人!
什麼叫好像?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花了天價的銀子竟然只得到一句“好像”!真是氣得他想吐血!
定國公府。
梅園裡,韓玉身穿一件寶藍色寬袍,遮住微微凸起的小腹,她已有三個月的身孕,害喜症狀全無,按理說吃得飽、睡得香,臉色應紅潤光澤才對,她卻有些沒精神。
這可不能怪韓玉,任誰吃了人腦之後,都會很長時間活在恐懼中,也虧得她的身子極佳,換成其他孕婦,怕早就抵不過精神壓力滑胎了。
她親自摘下朵朵寒梅,放入詩韻擰著的籃子裡,打算製作一些桑楚青愛喝的梅花釀。
滕氏給桑楚青送了兩個通房丫鬟,只等著丫鬟們懷孕就開臉做姨娘,懷孕?哪那麼容易?她與桑楚青成親十八年,才初次有孕,兩個不怎麼受寵的通房,大概永遠都只能是通房了。
詩韻搖了搖籃子:“二老爺今晚會來吧?”
韓玉面露欣喜道:“是啊,我的胎已坐穩,老夫人也不好再禁著二老爺和我,他著人傳了話,晚上留宿我的院子。”
詩韻開心地笑著:“奴婢就說嘛,二老爺啊是真心愛夫人。”
愛麼?韓玉嘆了口氣,他愛韓珍,或許也愛她,反正十七年來,各個方面,他對她都是不錯的。
“真是巧啊,在這兒也能碰到嬸孃。”府裡突然多了個人沒什麼,但如果有人存了心思打探,就容易露餡,所以桑玥找到了韓玉。
桑玥嫋嫋娉婷而來,藍色裙裾像一片移動的汪洋,在這寒梅映雪的滿園麗色中顯得格外清新淡雅,再配上那雙幽冷如千年冰泊的眸,韓玉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凍結了一般,剛摘到手裡的花酒那麼掉進了雪地裡。
“玥……玥兒。”大約凍得太久,所以笑容也不自然了,只是口中呵出的一道又一道白色彰顯著她內心極不平靜。
桑玥俯身,將那朵沾了些雪粒的梅花拾起,淺笑著放入詩韻的籃子,詩韻卻像是突然接住了一塊萬年玄鐵般,重得差點丟了籃子。
桑玥對二人噤若寒蟬的樣子仿若不察,輕輕一笑,烏黑的瞳仁像兩滴小溪裡的琉璃,且美且圓、且冷且硬:“明人不說暗話,我今兒來找嬸孃是想請嬸孃幫個忙。”
韓玉的手不由自主地摸上小腹,作保護狀,笑得虛幻:“你……你說,但凡我能辦的,都會盡心盡力辦好。”
“這件事吧,可大可小。”桑玥幽幽說完,掃了詩韻一眼,詩韻像生怕被刀子割了頭皮似的迅速福低身子,爾後捂住小腹,“二夫人,奴婢腹痛,想如廁。”
韓玉揮手:“去吧,待會兒我自個兒回。”
“是。”
詩韻退下後,子歸守住門口,桑玥湊近韓玉的耳旁,壓低了音量:“我有個朋友暫時住在五姨娘的院子,任何人包括我叔父在內想要查探她的訊息,你都要攔住,攔不住就提前給我通風報信,明白嗎?”
韓玉瞧著桑玥鄭重其事的樣子,當即明白桑玥口中的朋友只怕大有來頭,這麼一想,自己對桑玥而來還算有些用處,她神色稍緩:“這件事包在我身上,我曾經做了那麼多混事,你肯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