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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我!你們沒資格處置我!我不是南越人!不用遵守你們南越的律法!你們放開我!”
慕容錦笑得意味深長:“不是南越人?那就是別國派來的細作,斬立決!”
慕容錦一聲令下,儈子手握住鍘刀的手柄,刀刃的厲芒和他的暗影瞬間像呲牙咧嘴的鬼魅籠罩了裴浩然,他絕望地瞪大眸子,冷瑤居然沒來救他!他的好姑姑居然沒來救他!
人群中,桑玥蒙著面紗,和慕容拓悄然注視著臺上的動靜。
“你才是賤人!懷著別人的賤種,居然還敢罵柔兒!她跟你比起來簡直是天上最純美的雲彩,而你,只是個一雙玉臂萬人枕的蕩婦!你早不是處子之身,而我們大婚才不到八個月,你就到了產期,如今想來,那孩子只怕也不是我的!”
“她不是想平安生下孩子嗎?你去,給她開膛破肚,讓她好好感受一下孩子出世的痛與樂!”
“摔死他!”
……
裴浩然,當你聽信桑柔的挑撥對我開膛破肚的時候,可曾想過會有今天?當你摔死我忍受剖腹之痛誕下的孩子的時候,可曾料到我的痛苦比你此刻還多百倍、千倍!
不夠!這樣子真的不足以洩了我的心頭只恨!
你怎麼可以只被腰斬?你應該被萬蛇噬體、被萬箭穿心、被五馬分屍!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道銀光馳過,擊碎了鍘刀的刀刃,碎末炸飛,入眼成器,儈子手捂臉痛苦,倒地翻滾。
桑玥和慕容拓互視一眼,心裡猜了個大概,慕容拓打算出手,桑玥制止了他。
慕容錦心中一怔,正要下令捉拿刺客,一名穿月牙白錦服的中年男子騰空而起,一躍至裴浩然身側,周身迸發出凜冽的殺氣,將上前的侍衛生生嚇得呆怔了。
他對慕容錦微微拱手,正色道:“我乃大周使臣冷昭,奉命尋回失散多年的冷家子孫,此人並非你們南越的朝廷重犯,而是我大周子民,我大周欲與南越冰釋多年的緊張關係,端看南越有沒有這個誠意了?”
語畢,將手裡的通關文書扔給了慕容錦。
好狂妄的口氣!慕容錦反手接住文書,波光漣漪的眸子裡冷光一閃而過,餘光注意到了刑場外的一輛褐色白窗馬車,心下了然,不由地感嘆雲傲的惑敵手段的確高強,據一路的官員層層上報,大周的御用車隊還需兩日才能抵達京城,他刻意提前三日行刑,就是為了避免裴浩然虎口脫險。誰料,雲傲和冷昭居然不聲不響地換乘了普通商用馬車,以掩耳不及迅雷之速趕赴刑場,救下了裴浩然。
眼下,冷昭以兩國關係作為要挾,畢竟說到底,裴浩然不過是刺殺了一國王爺未遂,又不是什麼叛國賊,處置他與否百姓並無太大意見,所以,慕容錦若執意行刑,便成了置江山於水火的罪臣,得不償失。
思量再三,慕容錦眨了眨眼,看向冷昭時眸光已不再清冷:“原來是冷大人,有失遠迎,官員們通報說貴國使臣還需兩日才能抵達京城,幸而冷大人帶了通關文書,否則本世子還以為是什麼居心叵測的賊人冒充冷大人的名諱呢,本世子奉勸冷大人,在他國還是別微服私訪的好。”
罵他是賊人?冷昭的唇角抽了抽,道:“慕容世子?久仰久仰,聽聞世子降服了北齊,戰功赫赫,實乃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世子深明大義、憂國憂民,一定能讓兩國重修舊好,造福萬千百姓。”
又給他戴高帽子?繞來繞去不就是要他放了裴浩然嗎?
就在冷昭和慕容錦虛與委蛇的時候,雲傲淡淡的目光透過簾幕的縫隙,自圍觀的人群中逡巡而過,忽然,一雙似曾相識的眉眼撞入他的視線,他的心砰然一動,掀開簾幕,但不過一個眨眼的功夫,那人就消失不見了。
怎麼回事?是錯覺?
裴浩然最終被救走了,並恢復了冷家子孫的身份,更名為冷浩然,他和雲傲、冷昭一起入住皇宮附近招待各國使節的豪華驛館,幾日後,皇宮內設宴招待大周使臣,京城三品以上的官員皆可攜家眷出席。
夕陽燒紅半邊天,御花園內,霞光四射,冷瑤身穿硃紅色宮裝,頭戴九尾鳳釵,耳墜明月鐺,臉上描繪了精緻的妝容,用以遮掩喪子之痛帶來的頹然。腹部的傷口已經長合,心裡的悲慟和憤慨卻沒減弱半分,反而隨著每每孺心稟報說,楚嫿現今是如何如何受寵,哪怕動彈不得,但已能少量言語,和慕容宸瑞簡直如膠似漆、夜夜承歡,她心裡的妒火就燒得血旺,對裴浩然的恨意就愈加強烈!
遠遠地,一道高大健碩的身影閒庭信步而來,她斂起波濤洶湧的負面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