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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習武多年,方才那一下即便不致命也會重傷。
雲傲看看冷瑤,再看看冷昭,最後聯想到了裴浩然,腦海裡不知為何湧現了三個字:苦肉計!甚至,他開始懷疑香凝是否真的為他生了個女兒?
冷瑤語重心長道:“恬兒,誰給你的衣物做了手腳?玉佩怎被掉包成了刀片?你太過粗心大意,想當年,姐姐誕下你後,思及六月菱湖風光,難忘卻輕舟荷花間,採蓮夜月下,那一抹恬靜舒柔的鄉土風情,才給你取名為‘恬’,可你……怎生半點沒參透這名字的涵義?”
雲傲捏了捏眉心,和冷香凝在菱湖的濃情蜜意湧上心頭,那美得彷彿不食人間煙火的女子左手粉荷、右手蓮蓬立在船頭翩然起舞……
恬郡主腦海中靈光一閃,指著貴太妃:“是她!一定是她!是她搶走了我的玉佩!是她往我的寬袖裡塞了刀片!”
貴太妃冷冷地哼了一聲:“方才你的確衝撞了本宮,但一直在動手打人的是你,淑太妃和德太妃從旁勸都勸不住,知道的說你是個郡主,不知道的還以為哪兒溜來的山野村婦!更何況,當時你穿的好像不是這套衣衫,本宮就算要塞,也該塞進之前那一套才對!”
“我……”恬郡主一時語塞,無從作答,之前的裙衫被貴太妃扯掉了兩粒釦子,她便想著回寢殿換套裙衫,剛好崔尚宮捧了新縫的羽衣要給她送去,她不假思索地換上了,難道……是崔尚宮?
她思緒翻飛之際,大殿內響起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恬郡主毆打了先帝的妃嬪?
燕王慕容齊發怒了,拍桌厲喝道:“太后娘娘!你變相囚禁先帝的妃嬪已是冒天下之大不韙,如今還指使養女對我的母妃動手動腳!你的心胸,配得上太后這個位置嗎?”
慕容齊是先皇長子,母妃又是四妃之首,撇開慕容耀,他本是帝位最有力的競爭人選,即便不是他,也萬萬不該落在慕容天的頭上,因此,他是恨透了冷瑤母子,今兒逮住時機,不把他們往死裡踩才怪?從前冷瑤和攝政王府關係良好時,他尚且不敢造次,現在,全南越都知道雙方鬧翻了,沒了慕容宸瑞的支援,她冷瑤算個什麼?
至於大周的冷家會不會對他展開報復,他絲毫不擔心,有慕容宸瑞和慕容錦頂著,冷家想把手伸進南越恐怕得掂量掂量,如果真的交戰了,哼,他很樂意作壁上觀。
他看向慕容宸瑞,行了一禮:“皇叔,您如今執掌南越大權,難道要看著一個妖女危害後宮、行刺他國皇帝以破壞兩國好不容易重新樹立的友好關係嗎?”
慕容宸瑞不語,食指輕點著桌面,眸中暗湧浮動,只是這一回,桑玥從中瞧見了幾絲亮光。
冷瑤不著痕跡地瞪了恬郡主一眼,很快,心裡就將過程猜了個七七八八,那三個老不死的女人,居然聯起手來整治她。
有句話叫虎落平陽被犬欺,曾經高高在上的三妃被她困於西苑一偶,搓圓揉扁還不是信手拈來之事?可也有一句話叫做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三妃比她早入宮多年,尤其貴太妃是玄武帝的表妹,自幼把皇宮當成自個兒的家,她在皇宮的根基遠非冷瑤這個異國女子可比。冷瑤可以依仗慕容宸瑞的幫扶穩坐太后之位,也可以透過鐵血手腕在後宮大肆換血,可那些暗地裡盤根錯節的關係遠非幾次換血就能清楚乾淨的。
貴太妃和淑太妃蟄伏四年,不敢輕舉妄動,無非是身邊有個投靠了冷瑤的德太妃時刻監視著她們的一舉一動,而今德太妃洗心革面,再不為冷瑤所使,三妃聯手,還怕不能在冷瑤和恬郡主身上做點手腳?
淑太妃的兒子,襄王慕容錚喝高了,舉杯,揉了揉迷離的眼眸,含糊不清道:“恬郡主……怎麼可能會是……大周皇上的女兒?她如果是,她的生母又是誰?”
冷瑤的努力維持著面上的優雅,眸光卻已漸漸寒涼,不動聲色地掃過慕容齊和慕容錚的臉,冷聲道:“你們這是要造反嗎?她究竟是不是雲皇的女兒,雲皇自有定奪,你們一個兩個拼命往哀家的身上套枷鎖,與其說哀家指使恬兒行刺雲皇上,倒不如懷疑誰人在指使你們離間哀家同姐夫的關係!”
冷昭附和道:“是啊,皇上,香凝皇后在世時最疼愛這個小妹,將心比心,她斷不可能陷害親姐姐。”
將心比心?桑玥幾乎要笑掉大牙,如冷月般漾著清輝的眸子微眯了一下,幽幽開口:“太后娘娘,您和香凝皇后的關係很要好麼?”
那聲,像一道婉轉的麗音劃破了有些壓抑的氣氛,那聲是清冽的,像夏日潺潺小溪,亦是舒柔的,像三月飄飛的柳絮,步步驚心於她而言彷彿只是步步生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