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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幾乎以為桑玥洞悉了她的計策,就在她越來越忐忑之際,桑玥清冷的聲音再度徐徐響起:“嬸孃還沒回答我的第一個問題呢,你為什麼散步散到我父親的院子裡來了?難不成,嬸孃得隴望蜀,嫁給叔父,心繫我父親?”
“沒沒沒!絕對沒有!”天啊,要是這話傳到桑楚青的耳朵裡,還不休了她?“子虛烏有的事,玥兒不要壞了你父親和我的名節。”
“那嬸孃總得給我個理由吧!從你的院子到我父親的院子,聽說還得爬一處陡坡,究竟我父親這兒有什麼好東西能讓你這懷著身子的人冒著摔跤滑胎的風險跑來窺探一番呢?”
韓玉的臉瞬間蒼白如一層蠟紙,訕笑道:“還不是你叔父說想看《春秋》,他房裡沒有,我就想著散步順便來大哥這兒借一下。”
“是嗎?那嬸孃找到了沒有?”桑玥似笑非笑。
韓玉的心像被栓了跟繩子,緊得不得了,面色卻一如既往的平靜祥和:“還沒,我正要往書房去呢,勞煩玥兒隨我一同找找吧。”
人在扯謊的時候,往往會參雜一些真實因素,既能令自己有幾分底氣,又能達到真假難辨的效果。寥寥數句,桑玥在心裡端了個篩子,過濾一遍後,不動聲色地隨韓玉前往桑楚沐的書房找到《春秋》,遞給韓玉:“我勸嬸孃還是別有事沒事四處亂跑,叔父夾在你和祖母中間很難做人的,況且,”她頓了頓,小聲道:“府裡因為四處亂跑而掉進荷塘、滾下山坡的人多的去了,有幾個懷了身子的姨娘也是這麼死的。”
韓玉頭皮一陣發麻,也不知是冷還是害怕,渾身打了個哆嗦。
“嬸孃,當心哦。”桑玥天真爛漫地笑了笑,意味難辨的目光自韓玉的小腹上流轉而過,頭也不回地走進了雪中。
剛走出兩步,陳侍衛風塵僕僕地捧了個錦盒攔住了桑玥的去路,氣喘吁吁道:“二小姐,這是老爺囑託屬下交給你的。”
桑玥雙眸一亮:“父親順利抵達洛邑軍營了嗎?”
“是!屬下隨老爺抵達軍營,確保萬無一失後,才帶著它返回京城,老爺吩咐,府裡的安全將交由屬下全權負責。”
“這一路上,遭遇了多少埋伏?”
陳侍衛一怔,顯然沒料到二小姐會問得這般直白,很快,他低下頭,道:“落石三處,斷橋兩座,箭殺五次,夜襲七次,內訌……三次。”
還有內訌,桑玥如冷月般漾著清輝的眸子微眯了一下,能將手伸進父親隨身攜帶的親信裡的人,還能是誰呢?
桑玥接過錦盒,隨手搖了搖,心下了然,看來父親也留了一手。
她探出纖細的小手,接住一片璀璨晶瑩的雪花,離除夕不到兩個月了,你們,可都得好好地活著。
桑玥和陳侍衛分頭離去,韓玉才悄悄地自大門後走出,望著桑玥被風雪遮蓋的背影,素手摸上小腹,眸光變得冷凝、堅決……
回棠梨院的路上,途徑碧水亭臺時,桑玥意外地發現亭子的珠簾垂順至地板,簾縫間隱隱可見一道青色身影,她走上臺階,收了傘放在一旁,掀了簾子進去,看清裡面的人後,驚愕了一瞬:“二哥?”
桑玄羲徐徐回頭,才一個轉身的動作就令他牽動了肺部淤積的痰液,重重地咳嗽了起來。他膚色蒼白,五官清秀,濃眉斜飛入鬢,狹長的翦瞳流轉著和善的波光,只是那波光的最底層赫然蘊含了一分離別的悽楚。
他淡漠的眸光落在桑玥膚若凝脂的面頰上,片刻後,悠悠轉開:“是二妹啊。”
他坐於石凳上,一旁架了矮爐,正烹著一壺氣味很普通的綠茶,他指了指對面的位子:“坐吧。”
桑玥依言落座,對於這個二哥她沒什麼特別的印象,前世的她嫁人後三年便傳來桑玄夜榮登世子之位的訊息,桑玄羲從此隱居江南,娶了陳家的女兒,普通度日。這一生,大抵也沒什麼不同吧。
“咳咳咳!”劇烈的咳嗽打斷了桑玥的思緒,她擰起茶壺,倒了兩杯茶,待涼得差不多,主動遞到桑玄羲的面前,自己則捧著另一杯,慢慢地品嚐。
“不用勉強你自己,像你過慣了錦衣玉食的日子,哪裡喝得慣這種粗茶?”桑玄羲滿腹愁緒地說著,言辭是犀利的,語氣平和如常。
桑玥喝完一杯,在桑玄羲略顯詫異的注視下滿上,熱氣氤氳,飛繞如仙霧,隔了一層仙霧的桑玥,那聲彷彿也空靈了:“二哥最是愛喝這種茶,三哥,我有沒有說錯?”
三哥?桑玄羲的手一抖,眼底的驚愕跌入杯中,晃悠晃悠竟盪出了感動的色彩,他喉頭脹痛,聲含哽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