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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風像剝洋蔥一般排除了他笑意裡的戲謔,得到的是一股堅如磐石的執念。
不得不說,這個年輕人很懂得拿捏住人的軟肋,兩條路之間的對比太過明顯,都是淪為階下囚,但第一種情況可保百姓安居樂業,第二種,只會血流成河、橫屍遍野。
他赫連風終生清廉,不妄想垂名青史做那千古一帝,但萬萬不忍置萬千黎民於水火,成為赫連家族的千古罪人。
“唉!”慕容拓收起劍,不請自來,在赫連風的對面坐下,一雙穿著黑皮靴的腳翹上了堆滿奏摺的案桌,鞋跟剛好壓在一個提倡增加百姓賦稅以作軍用的奏章上,他叼起一支筆,將慕容錦的親筆文書扔到赫連風的懷裡,含糊不清道:“老皇帝,想通了沒?我可沒時間跟你耗!我娘子還等我回家守歲呢!”
赫連風仔細看了慕容錦的文書,上面擬定的條件十分誘人,並無過多的苛捐雜稅,只割讓幾座富饒的礦山,並每年朝貢少量的高原烈馬,而作為回報,南越會給出豐厚的銀響和冬季的日常生活物資。北齊是遊牧民族,士兵們驍勇善戰不假,但每年冬季,食物匱乏、衣衫單薄,不知凍死多少百姓和羊群。這是屹立於草原上亙古不變的難題。
戰爭持續了那麼多年,百姓們累了,將士們累了,所有人,都累了!
他低頭,嘆氣,思索,糾結,一刻鐘,他將文書合上,雙目微微泛光:“要我答應你的第一個條件不是不可以,你也答應我一個。”
“說。”
“娶朕的義女為妻,朕便臣服南越。”
噗!慕容拓吐掉了口中的毛筆,筆尖在光潔如新的地板上畫出一排密尺般的圖案,他的聲亦如這密尺一樣鏗鏘磨人:“我家娘子太兇,容不得我納妾,她會……劈了我的!我懼內!而且她的愛好很特別,掏心挖肝是家常便飯,你的義女別說給我做妾了,就是做個通房丫鬟,只怕不出三天就被她整得斷胳膊斷腿,為你好,還是打消這個念頭。”
這小子嘴裡說著誹謗他妻子的話,眼裡卻堆滿了沾沾自喜和羞澀,赫連風幾乎一瞬間就判斷出了慕容拓話中的真假:他尚未成親,但仰慕那名女子是真的。
他的眸光變得深邃而意味深長:“朕的義女雖比不得當年的香凝皇后,卻真真實實是我北齊第一美人,你見了再做決定也不遲,畢竟,向來兩國停戰都是以交秦晉之好為前提的。”
一瞬不瞬地打量著慕容拓的神色。
慕容拓不屑嗤道:“你也不用繼續套我的話了,你真要聯姻的話,我南越的王公子弟多的是,本官不才,區區一個三品侍郎,配不上貴國公主,所以,你誠心要講和呢,就趕緊擬文書,奏請我父……父親敬仰的攝政王殿下給你的公主賜段好姻緣;想要拖延時間呢,我勸你別費事,御林軍闖入的那一刻,我一定會先了結了你的老命再自行離開。你的御林軍也好,暗衛也罷,連我的一根頭髮都碰不著!”
此話不假,慕容拓原本就根骨奇佳,乃百年難遇的武學奇才,這幾個月,靈慧將畢生武學傾囊相授,並次次以最為嚴密的陣法困住慕容拓,慕容拓一一逃脫,並在最後一次與靈慧的較量中打成了平手。
正因為如此,靈慧才放心讓他孤身前往洛邑。
大周第一梟衛,在當年可是同冷香凝一般響徹整片大陸的存在,曾經,他以一己之力殲滅兩千敵軍,創造了大周史上的一段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傳奇。試問,與他打成平手的慕容拓又怎會在區區北齊皇宮的侍衛手上吃癟?
赫連風沉默,他雖不知這位年輕人的身份,卻也看得出他的武功絕非尋常暗衛可比。
“你容我朕考慮一日。”赫連風想了個折中的法子,“明晚,你如果見皇宮內連放三次煙花,便是朕同意了你提出的第一個條件,屆時,你只需提著我那三個兄弟的頭過來換我手中的降書即可;如若不然,還是戰場上一較高下吧。”
慕容拓挑眉一笑,眉梢眼角悉堆風華,瀲灩如波:“一言為定。”
慕容拓走後,一名黃衣女子挑開簾幕,姍姍踱來,面紗輕飄,已然是她在輕聲細語:“父皇,兒臣覺得他的話可信。”
“此話怎講?”
赫連穎若有所思道:“兒臣武藝雖不精良,但承蒙父皇請了多位名師教導,各種套路都能辨別一二,他所用的並非南越武功,而是大周死士或者梟衛才能練就的忍術,來無影去無蹤,似風似雲,變幻莫測,一個南越或許不足為懼,倘若加上大周,我北齊……絕無勝算!”
赫連風支著額頭,似累極了一般,聲沉如鐵:“大周和南越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