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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幌微飄,燭火輕搖,龍鳳香燭宛若泣血,淌下滴滴燭淚,映著軒窗上刺目的喜字,竟勾勒出一種驚心動魄的美。
新郎在新娘的“攙扶”下步入了洞房。
慕容拓和赫連穎平躺於紅色鴛鴦錦被上,身下壓著一條潔白的長巾,用以見證赫連穎的貞潔。
赫連穎見慕容拓毫無反應,於是側身,拿過慕容拓的手,揭了蓋頭,那是一張傾國傾城的臉,膚如雪,眉如黛,美眸聚輝光,唇角含朱丹,下顎挑優弧,雙耳墜珍珠。
可她容顏再美、再精緻,於慕容拓而言毫無吸引力。
赫連穎似早已預見慕容拓的冷淡,兀自褪去喜服,露出紅色鑲鈴蘭花的裡衣。
“請相信我,我比你更不想圓房,這是我的使命,從我冊封為公主的那一刻起,就註定了要為北齊犧牲所有的一切,包括我自己。”赫連穎輕聲嘆息,衣衫一件一件地散落,雪白光滑的肌膚暴露在充滿紅色豔光的房內,顯得那般突兀迷人,像染了層淡雅的芙蓉花汁。
她掃了眼一臉憤色的慕容拓,不客氣道:“痛的是我,享受的是你,你何必拿那樣怨恨地眼神瞪我?”
“卑鄙無恥的女人!”慕容拓將頭轉向內側。
這個男人,怎麼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羞辱她?
赫連穎定了定神,並不想鬧得太僵,語氣緩和了一分:“你真是得了便宜還不賣乖,你就當它是一場交易吧,明日醒來,我們一同啟程返回南越,你名義上做著駙馬就好,至於你要去追求什麼樣的女子,我不會干涉。”
慕容拓的嘴唇抽動數下,冷冷道:“名義上的駙馬?那你為什麼一定要跟我圓房?不知廉恥!”
赫連穎沉默,躺在慕容拓的身側,男子特有的氣息和幽香一下子籠罩了她,她捏著胸襟絲帶的手一縮,萬千糾結化為一聲嘆息:“好,我告訴你。如果你不肯做我北齊內定的儲君,我唯有懷了你的孩子,讓他繼承帝位,屆時,你想遠走高飛也成。”
赫連穎在說這話時,苦澀多過於羞澀,沉重多過於欣喜。
噁心噁心噁心!
慕容拓沒好氣地道:“你們北齊旁支血脈還有那麼多孩子,我可一個都沒殺!”
“那些……”赫連穎絕美的面龐上漾起一抹冰涼的笑,“都不是赫連家的血脈。”
慕容拓驚愕,卻目不斜視,赫連穎曼妙的身姿朝他靠了靠,單手支著頭,打算強行進駐這個男人的視線,慕容拓卻乾脆闔上眸子,赫連穎微怔,復又平躺,夾雜了一分愁緒,道:“自從我父皇這一輩開始,赫連族的男子便失去了生育能力,那些親王的孩子都是紅杏出牆的結果,很駭人聽聞吧。”
慕容拓的瞳仁動了動,不語。
赫連穎又道:“我的祖母是一名宮女,被先皇寵幸後,遭到太妃的嫉恨,最終落了個拋屍亂葬崗的下場,上天垂憐,我祖母僥倖醒來,當時她腹中已經孕育了我母親,按照倫常,我父皇是我的舅舅。原本我父皇還有一位姐姐——長公主,但長公主誕下一對雙生男胎不久,便府起大火,公主府內無一人存活。”
慕容拓冷哼一聲,似不信,更似不屑。
赫連穎露出本不屬於一個養尊處優的公主的哀色:“所以,我的身上流著赫連一族的血脈,在同輩的親王子女中,唯我一人是赫連血統,父皇怕我像長公主一樣,遭到皇叔們的暗算,於是尋到我後,只對外宣稱我是他的義女,如此,方能讓皇叔們放鬆警惕。現在你明白了吧,我身上肩負著傳承赫連一族的重任。”
“你的重任與我無關,趁尚未鑄成大錯,你自行離開,看在你們投降的份上,我既往不咎,否則,我會讓你和那老皇帝死得很難看!”慕容拓闔上眸子,雙手平放,貼著柔軟而帶了絲絲涼意的錦被。
赫連穎不為他的疾言厲色所懾,接著道:“為了不成為敵人要挾我的把柄,我祖母手刃了我的父親、母親,最後自刎於墳前。”
陳述這件家門血案時,赫連穎的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仿若講的是誰家死了小貓小狗,她渾然不在意似的。
慕容拓的眸子裡劃過一抹詫異,直覺告訴他赫連穎並未撒謊,可她究竟是暗自錘鍊了多少遍才能讓自己麻木成這個樣子?
赫連穎褪去裡衣,纖細的素手放在脖子後的絲帶上,只要輕輕一拉,脫下最後一件肚兜,她就與他坦誠相見了。她的手微微顫抖,自己並非青樓妓子,怎會不怕?
她揮手,滅了一對燒得血旺的龍鳳紅燭。
整個喜房一下子暗沉無光,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