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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青瑤滑胎了,懷孕將近兩月,於碧瑤亭一摔,滑胎了。
清荷齋內,容側妃面如死灰地躺在床上,一盆盆的血水從房內端出,她不哭也不鬧,就那麼無聲地淌著淚,哪怕是慕容宸瑞與她說話,她也不理,像一具行屍走肉般,這種心痛到極致已無法用任何行為來宣洩情緒的表現叫所有人看了都心生悲憫。
廳堂內,慕容宸瑞面色如常地端坐於主位上,楚嫿和慕容錦分坐兩旁,年側妃和桑玥依次坐在楚嫿的下首處。
同時跌落,僥倖保胎的是她,年側妃愧疚得淚水漣漣。
慕容宸瑞並不洪亮卻十足沉重的話一字一字敲進眾人的耳朵:“容側妃懷有身孕,你們清荷齋竟然沒有人察覺嗎?”
容側妃的婢女瑞蘭跪在大廳中央,惶惶然道:“容側妃是知道的,她說要給王爺一個驚喜,所以一直沒讓奴婢們往上通傳。”
桑玥一刻不停地分析著容青瑤方才的舉動究竟是怎麼造成的?容青瑤會自是己摔的嗎?目的是弄掉年側妃的孩子,嫁禍給她和楚嫿,起初,她認為這種可能性相當大,因為容側妃早不摔晚不摔,偏偏自己一碰著她,她就摔了。但是當瑞蘭坦白說容側妃知道自己有孕的事實後,這種猜測就顯得蒼白無力了,為了陷害別人而置骨肉於不顧,這不是得不償失嗎?
難道是個意外?
亦或是與容側妃相互挽著的年側妃?
慕容宸瑞淡漠地眸光掃過桑玥平靜無波的臉,道:“桑小姐,是你推了容側妃?”
音調是詢問的,語氣卻是肯定的。
楚嫿沒想到慕容宸瑞一開口就是質問桑玥,她反問了回去:“桑玥為什麼要推容側妃?大庭廣眾之下,她這麼做不是授人以柄嗎?桑玥跟容側妃無冤無仇,犯不著害她!”
瑞蘭哭得委屈:“奴婢瞧得真真切切,是桑小姐碰到了容側妃,容側妃才腳底打滑,不慎摔落臺階的,當時,桑小姐離容側妃更近,她卻出手救了較遠一些的年側妃,奴婢……奴婢只是就事論事,府裡誰不知桑小姐和公子的事?桑小姐為了討好您,藉機剷除一個您的眼中釘也不足為奇。”
這話,明顯帶了影射楚嫿指使桑玥行兇的意思。
慕容錦單手一震,瑞蘭的臉上已多了幾根嫣紅的指痕,他一反常態地目光冰冷:“眼中釘?你哪隻耳朵聽到王妃說容側妃是她的眼中釘了?”
“……”瑞蘭一時語塞,無言以對。
“本世子的母妃說桑小姐是無辜的,你膽敢質疑她的話?還含沙射影地指責她才是幕後主使,我竟不知清荷齋的奴婢都這般妄自尊大。”
那聲並不多麼憤怒,卻堅定無匹,這話,是給屋子裡想要打楚嫿主意的人一個警告,同時,也是在嚮慕容宸瑞表態,他決不許任何人欺負到楚嫿的頭上,慕容宸瑞可以有新寵,但不可以寵妾滅妻。
瑞蘭和容側妃入府不久,這兩日才見到慕容錦,難怪不清楚慕容錦的脾性了,這位世子溫潤如玉、待人謙和、極善於隱忍,但有一點,極護楚嫿。哪怕楚嫿從未真正給過他一天母子親暱,他依舊對楚嫿,比慕容拓對楚嫿還要好。
慕容宸瑞唇角微不可察地動了動,看看慕容錦,再看看桑玥,鷹目微緊,眸光深邃,其間暗湧橫流,讓人摸不清他究竟在想什麼。
楚嫿用帕子擦了擦手心的薄汗,並不領情,淡道:“錦兒,你衝動了,你父王還在這兒,凡事有你父王做主。”
慕容錦起身一福,略帶恭敬道:“兒臣知錯,請父王和母妃見諒。”
桑玥暗自搖頭,楚嫿對慕容錦和慕容拓的差別真是太大了!可以毫不誇張地說,如果現在是慕容拓在場,一掌劈死瑞蘭,楚嫿也絕無苛責,可慕容錦不捨得她受委屈,打了瑞蘭一巴掌,她就開始禮儀規矩一大通地甩來。
瑞蘭嚇得喉頭乾澀,急忙嚥下苦水,支支吾吾道:“容側妃不會無緣無故摔跤的,請王爺給容側妃討回公道啊!奴婢句句屬實,為什麼大家就是不信呢?”
她重重地磕了個響頭。
慕容宸瑞犀利的冷芒逡巡一圈,又暗淡了幾分,看向桑玥,語氣與那深邃的眼眸一樣沉:“你還沒有回答本王的問題。”
桑玥起身一福,從容淡定道:“回殿下的話,臣女沒有推容側妃,只是容側妃衣衫上的絲絛飄到了臣女的臉上,所以臣女隨手拂去,碰到了容側妃的腰腹,但絕無任何力度。”
對於這一點,她無法否認,因為不管是慕容宸瑞、慕容錦還是守在一旁的下人,都瞧見清清楚楚,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