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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洋般優雅地拂過,殘留空氣裡的是暗香陣陣,馥雅清韻。
她踏上了迴廊,草叢又恢復如初,仿若之前那種異象從未真的存在過。
若說門口的衰敗是為了給所有被貶入此處的人一個下馬威,那麼二進門之後的五彩斑斕、繁花緊簇就有些令人心馳神往了,這是在告訴那些人,闕氿宮也有好去處,端看你怎麼熬了。
古太貴妃便是居住在這一地段的一座精緻寢宮,這個時辰,她在屋內用膳。
再往裡走,才是關押先帝、先先帝妃嬪和犯罪人等的地方。
因著桑玥給了金子,有太監提前打點好了一切,乃至於原本該在左側護欄內群魔亂舞的妃嬪們此時盡數被關進了自個兒的屋子,只是,那捶門聲、謾罵聲、打鬥聲,此起彼伏,儼然奏響了一曲煩躁的夏末之歌。
桑玥卻是充耳不聞的,神色從踏入闕氿宮就沒變過。她淡定地右轉,面向那個需要躬身才能進入的護欄大門,沒有邁步。
子歸二話不說,一掌擊碎了護欄,隨行的太監再次目瞪口呆,子歸又丟了幾錠金子,太監蹲下身撿起,討好地笑道:“您儘管拆,要是還不過癮,把左面兒的拆了也沒事。”
桑玥回眸,一記冰冷的眸光打來,太監只感覺一把寒涼的刀片貼著他的頭皮一晃而過,渾身止不住地打了好幾個哆嗦,一股惡寒爬上了脊背,他的笑凍結在了唇角。
饒是他見過了那麼多各式各樣、怨聲載道、尋死覓活的妃嬪和罪人,也不曾遭遇如此陰翳的眼神,這眼神,完全不像是一個活人應該擁有的。
一念至此,他趕緊甩了甩頭,想什麼呢?不是活人難道還是鬼?世上,有那麼好看又出手闊綽的鬼?
桑玥和子歸穿過長長的迴廊,在一處叫做“薔薇殿”的寢殿前止住了腳步。
冷宮裡沒有守門的嬤嬤,這裡門可羅雀,異常冷清,哪怕陸鳴心死後,六公主的處境一落千丈,也沒受過這樣的待遇。一個晚上,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加上昨夜她讓子歸悄悄動了手腳,此時的六公主應該達到了她預期的狀態。
桑玥跨過門檻,剛走了幾步,就聽得一聲淒厲無比的哀嚎,她嘴角一勾,不疾不徐地朝著那哀嚎的方向走去。
六公主未著寸縷,在後院一路狂奔,時不時地上串下跳,在她身後,是拿著裙衫追趕得大汗淋淋宮女如意。
如意邊跑邊喘:“公主!您穿上衣服啊!這樣,這樣,很羞人的!”
“衣服,衣服,我不要!”六公主面色慘白,似憶起了十分驚悚的事,頭顱拼命晃動,牙齒打顫,敲出“噶噶噶噶”的聲響,她大抵跑累了,可又實在害怕如意逼著她穿衣服,於是藉著最後一股力氣爬上了東牆角的一棵槐樹,爾後窩在枝椏上,惶恐地道:“你別過來,別逼我,別逼我……”
光天化日之下,一國公主裸呈著身子四處亂跑倒也罷了,還爬上樹梢,岔開腿坐著,上上下下的春光都洩了個便。
如意不明所以,一夜之間,公主彷彿就變了個人似的,她不禁要懷疑,公主是傷心過度導致瘋症了,還是來了這陰森苦寒之地中邪了?
想不通,她拍了拍腦袋,一轉臉,看見了立在月亮門下的桑玥和子歸,驚懼瞬間淹沒了她,怔了半響,直到六公主被枝椏上的螞蟻咬得發出慘叫,如意才回過神,給桑玥打了個招呼:“桑小姐。”
桑玥給子歸打了個手勢,子歸腳尖輕點,翻身一縱,把六公主擰回了地面,趁著子歸制服六公主的空擋,如意趕緊給六公主披上了對襟外衫,儘管單薄,好歹蔽體了。
六公主抬手去脫,如意緊緊地抱著她:“公主!這衣服乾淨著呢!你穿好吧。”
桑玥補了一句:“沒有地龍和水蛭,放心穿吧。”
六公主聞言,彷彿一下子就從瘋症狀態中解脫出來了,她長吁一口氣,這才注意到剛剛說話的人是桑玥,她先是一驚,隨後勃然變色,上前一步,抬手要掌摑,可一觸及桑玥那冷如寒刃的眸光,腳底就像粘了層樹膠,一步也邁不動了,她放下手,緊了緊令她恐懼得厭惡的衣衫:“你來做什麼?看我的笑話嗎?你這個狠毒的女人,我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陷害我?”
熾熱的陽光下,桑玥的臉白皙得近乎透明,服用了許多血火蓮的緣故,雙頰泛著淡淡的粉紅,氣色極好,她微微一笑,色如春曉之花,開在陰森的冷宮裡,又多了分神秘的意味:“呵,世上的人總認為錯誤都是別人的,功勞才是自己的,我原以為六公主自幼喪母,會比其他人更明事理,誰料,還是一樣的蠢笨如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