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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東面煌固鎮吳家村人,說是跟一群人從城裡大牢逃出來的。”
秉真道人停下筆:“這麼說就對了,否則無法解釋太平山坳上那十幾具無頭屍體,由此看來,此人還算誠實。”
“師叔,要不要去吳家村一趟?”年輕道士很細心。
秉真道人望向窗外的天se:“時辰不早了,不急於一時,雖然已有段時ri沒去吳家村行走,但對此人還有點印象,只是不知為何他會有此遭遇,記得此人xing情木訥,沉默寡言,但對他母親和村中長輩很孝順,不是邪惡之人。對了,昨天你師弟說他退熱前,說了不少聽不懂的胡話,似乎還說官話?”
年輕道士點點頭:“是,昨晚他又說了,含含糊糊聽不真切,但能分辨出本地話中夾雜的官話,想來想去真弄不清楚。”
秉真道長思考片刻微微搖頭:“順其自然吧,也不用刻意去探究,他已經醒來,早晚會弄清楚的。晚上你給他換藥之後,抓出五天的藥,交代你師弟照顧他,明天一早,你跟我一起下山,先到煌固鎮去看幾個病人,完了順便走一趟吳家村吧。”
輕道士猶豫地問道:“師叔,吳居士不會是共黨分子吧?”
“說不準,一切都要等到弄清楚再說,如今正逢亂世魚龍混雜,戰火四起山河變se,激an惡橫行民不聊生,這天下越來越不太平了……”
次ri清晨,早早醒來的吳銘掙扎著下床,承宗道士領著個十二歲左右的小道童,端著一碗熱乎乎的藥粥進來。
承宗放下碗上前扶起吳銘,領他去了一趟茅房,再到院中水池旁洗擦一番,回房服侍吳銘喝下藥粥,耐心地叮囑小道童一番,隨後一同向吳銘告歉離去。
昨夜半夜裡下了一陣雨,此刻漫山遍野籠罩在茵茵嫋嫋的薄霧之中,道觀外百鳥吟唱公雞啼鳴,吳銘在床上呆得不是滋味,慢慢坐起來打量片刻,披上件洗得發白的道袍,把腳伸進棉鞋,撫著疼痛的手臂一步步緩慢走出小屋。
“給。”
小道童清脆的聲音響起,一根用樹枝削成的柺杖送到吳銘手中:“師兄吩咐我,早晚陪居士四下走走,能舒筋通絡。”
吳銘對一臉稚氣的小道童笑道:“謝謝!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承元。”
小道童很懂事,輕輕攙扶吳銘走進院子。
“你的袖子和褲腿怎麼都是溼的?出去了?”吳銘的觀察很仔細。
小道童低頭看一眼自己溼漉漉的褲腿,抬起頭笑著回答:“卯初我就起床了,跟師兄一起練功半個時辰,然後把羊趕上山,再割一揹簍草回來,衣褲難免要粘上露水。”
吳銘琢磨好一會,才弄明白“卯初”就是凌晨五點剛過,心裡頗為佩服:“你每天都這樣?”
小道童搓著凍紅的小手回答:“也不是,碰到下雨天的話就不用放羊,等會我還得給前殿三真上香添油,完了做功課,完了給你煎藥,然後做飯。”
吳銘滿懷謝意地點點頭,舉目四顧邊走邊問:“承元師傅,你們這觀裡住著多少人?”
小道童聽吳銘稱呼自己為師傅,樂得咯咯笑:“就我和師父、師兄三人,原來還有兩個大師兄的,滿十八歲都下山遊歷去了。”
“來燒香的人多嗎?”吳銘又問。
承元收起笑容失落地搖搖頭:“聽師兄說前幾年香客很多,這兩年少了,師兄說眼下世道亂,山下村鎮裡很多人家都吃不飽飯,通常是節ri才來祈福還願。”
吳銘頗為傷感:“是啊!這世道確實亂,都不容易啊!承元師傅,你老家在哪裡?”
承元愣了片刻,神se一黯低下腦袋,頭頂的兩個髮髻有點凌亂:“不知道,從小就跟隨師父,原來在龍虎山,後來才到這裡。”
“呃?哦,對不起啊!”吳銘誠懇致歉。
承元抬起頭,臉上已經現出少見的傲氣:“承宗師兄和我一樣,也是撿回來的,我承宗師兄可聰明瞭,他五歲就能背《道德經》,六歲開始學《百草經》,滿七歲就跟隨仙逝的師伯練功,平時還能為師父抄經書,寫往來書信,這幾年在祈真觀,都是承宗師兄教我讀書練功的,還給我講很多很多山外的新鮮事,承宗師兄坐過大輪船,年初還有幸跟隨師父師伯們到鎮江、杭州弘道會友,見識可大了,師傅說等我長大了,也能出去遊歷。”
吳銘聽罷不由自主停下腳步,望著滿臉憧憬的小承元低聲鼓勵:“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承元,你很聰明,今後一定有大出息。”
“真的嗎?”承元黑白分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