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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被制服。
當晚動靜鬧得很大,鄰居幾家男人都出來幫忙,陳家大太太和回鄉過節的陳二少爺無比惱怒,當即命令家丁打死吳山伢子,後來還是陳老爺陳鎮長髮了善心,下嚴令制止住眾人,天亮後命家丁把吳山伢子直接送縣衙治罪。
至於後來吳山伢子怎麼被安上通匪罪名,又怎麼換成吳銘這名字,箇中原因無人知曉,似乎得知內情的師叔也沒說。
有件事很蹊蹺,承宗到現在都不清楚,為何師叔單獨見過陳鎮長之後,就不再前往吳家村詢問吳山伢子的身世,而是在鎮子裡替陳鎮長家做了一場法事,再給鎮裡病人看了兩天病,然後帶上信徒們贈送的東西直接回山。
在煌固鎮停留的幾天裡,承宗見到了陳鎮長和他的兩個太太,以及大太太那個身材高大不可一世的弟弟汪管家,唯獨沒看到陳家留洋回來的二少爺,聽說已經趕回南昌任職了。
儘管如此,承宗還是瞭解到陳家的不少事情,知道陳家還有位大少爺叫陳伯安,六年前跑到廣州讀黃埔軍校,北伐武昌的時候戰死沙場。
陳府二少爺陳仲康去年留學東洋回來,在上海遇到貴人深受重用,一直在上海公幹,聽說他這回獲得國民黨元老推薦,轉到南昌任職,官位還不低。
承宗發現整件事有很多不解之處,根據鎮上老人私下議論:吳山伢子的母親叫吳娟,年輕時很漂亮很懂事,可不知為何,十六歲那年沒嫁人就懷上了吳山伢子,直到死都沒人知道讓她懷上孩子的野男人是誰。
二十四年來,吳山伢子的母親受盡白眼,但仍然帶著兒子倔強地活著,把體弱多病的兒子養大chengren,為了給兒子治病和進村中私塾,陸續賣掉家裡僅有的五畝水田,還向本族人借了不少債,多年來她每天起早貪黑種地養豬,半年前已將債務還清,從未聽說過她和陳家有何瓜葛,誰也不清楚這個倔強的女人為何突然前往陳家,為何被陳家打出來,但是不管怎麼說,陳家的管家確確實實駕馬車把吳山伢子的母親撞死了,卻沒有承擔半點責任,至今也沒有個說法。
承宗很想弄清楚這件事,但是鄉人不明所以,暗地裡流傳的謠言很多不足信,還有人說吳山伢子從小到大就是半個傻子,白長一副高大身子,空有一身蠻力,腦袋卻不好使,對此,似乎知情的師叔一直沒說話,承宗也不好追問。
此時,承宗看到吳銘沐浴夕陽逐漸走近,身穿陳舊的長棉袍,還吊著受傷的左臂,身材高挑步履均勻。
令承宗暗自頗為詫異的是,扶著柺杖越來越近的吳銘看起來與尋常鄉人大不一樣,沒有半點鄉下人的卑微狀,消瘦的臉上神se自若,鼻挺眉長目光清澈,整個人竟然顯得文質彬彬的,無論承宗怎麼看,都難與把眼前的這個人與提著砍刀摸進陳家大院連砍六人的亡命之徒對上號。
“剛回來?”吳銘在承宗面前兩步站住,寬闊的額頭上沁出了汗珠,緊閉的嘴角隱隱掛著笑意。
承宗指指吳銘的傷臂和腦袋:“這兩天感覺怎麼樣?”
“好多了,手臂和頭上的傷處有點癢,五個手指都能動,頭上傷口也沒事了。”吳銘想說句謝謝,又覺得一句輕飄飄的謝謝沒有意義,只好把感激埋在心裡。
承宗點點頭,望向遠處石壁下高大的銀杏樹:“你喜歡那地方?”
吳銘回頭望一眼:“那裡的泉水清澈甘甜,林蔭寬廣翠竹環抱,坐在古樹下,千山萬壑盡收眼底。以前沒在意身邊的山山水水,細細觀望之後,覺得自己忽略了很多好東西。”
承宗驚訝地注視吳銘,看到吳銘臉上真誠的笑容,不由得也笑了:“居士言談雅緻,心境開闊,想必讀過不少書吧?”
吳銘愣了一會,很快對承宗笑道:“我只是勉強能認字,倒是聽承元小師傅說,承宗師傅五歲就能背誦《道德經》,六歲開始學《百草經》,七歲開始習武了,和你相比,我差遠了。”
“承元這小子。”
承宗有點不好意思,上前虛扶一下,與吳銘一起往回走,邊走邊關心地說道:“你的傷沒痊癒,特別是手上,骨頭沒長好,不能走動太多。”
“有勞了!”
自此,承宗與吳銘之間的交談慢慢多起來。
秉真道人再也沒有專門到後院看望吳銘,但從不反對承宗、承元師兄弟和吳銘在一起,也不干涉承宗把各種書籍和下山順手弄回的舊報紙拿給吳銘學識字,反而罕有地吩咐承宗:
“吳家小子身世可憐,從小到大沒什麼親人朋友,聽說他哀求村裡漢子學武被打走後,整天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