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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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寧眼尖,瞄見他手背上的面板紅了一大塊,頓時嚇了一跳,二話不說牽著人就往外走:“……你不早說!”
短短的幾分鐘工夫裡賀臻連臉上的面板也開始起反應了。鬱寧沒想到他對油漆的過敏程度這麼深,皺著眉頭瞪他:“你怎麼不說過敏的事?難受吧?要不要去醫院?”
賀臻連眼白都紅了,卻還是一副混不在意的架勢:“很久沒發作,以為問題不大……我拿了東西后去一趟藥店好了,不要緊,你別瞪我啊。”
“明知道過敏還去摸油漆,簡直是胡鬧。”
聽到鬱寧這樣說,賀臻倒是笑了:“‘明知道’可還要去做的事情多了,不就是靠‘心甘情願’撐腰嘛……這兒還是有油漆味兒,我先逃了,週末再見。你多保重。”
鬱寧被他那句話說得一個激靈,正要再說,賀臻已然灑脫地揮揮手,快步走了。
因為告別前那一句話,鬱寧回到工作間時有些心不在焉,不防耳邊又來了一句:“和男朋友吵架了?”
她猛地抬頭,林永年的視線銳利得陌生。她不由愕然,然後失笑著搖頭:“他不是我男朋友。”
“那你見他這麼歡天喜地他見你又雙眼發光?”
他說起話來也是美院裡那些才子們的路數,也不知道是太一針見血還是在恃美裝瘋,平時鬱寧聽他這樣說話還覺得有趣,真正落到自己頭上才知道真是刺耳,她斂了笑容,語調也冷淡下來:“很投緣的朋友,也算我半個老師,有一陣沒聯絡了。劉老師昨天說他三點會來,我們先試試看噴塗的效果吧?”
因為這兩句沒頭沒腦的話,鬱寧這個下午都沒怎麼和林永年搭話,她自己也知道這是在發沒道理的虛火,但這陣火硬是下不去而林永年在學校裡被身邊的仰慕者們也是寵壞了,鬱寧不搭理他,他自然不會先去講和。噴塗試了很久效果還是不盡如人意,兩個人又都憋著氣,直到劉師傅過來,看了他們實驗的幾個樣本,最後拍板說:“不用噴槍了,拿大號的美工刷直接刷吧,或者先試試看直接潑油漆上去,如果效果可以,這麼搞也行。”
沒想到“簡單粗暴”的方法用起來效果當真不錯,最初鬱寧還有點束手束腳,潑得矜持,林永年卻賭氣似的半桶油漆直接往白漆木板上潑,一下子就像是打翻了染料鋪,滿目奼紫嫣紅,別有一種天然的放誕和喧囂。
到後來兩個人乾脆把所有的木板一起排開,儘量擺成它們將在舞臺上呈現的最終形態,商量起哪一塊應該先潑哪一種顏色,又該潑多少,簡直是有一種幼兒淘氣使壞的快感,而之前那點莫名而起的冷戰,也早不知道拋到哪一重天外去了。
那一次的工作完成得很圓滿,自此以後她在新誠的實習愈發順利,有了更多的工作機會,結識了更多的朋友;同時她開始著手畢業設計,和導師商量之後,定下仿宋人院本筆意,畫一幅團扇的扇面。絹面設色,白上畫白,最是考驗眼力和筆力,鬱寧白天去實習,夜裡就坐在畫室裡一筆筆地描繪那一雙誤入白芍藥深處的白鷺,心情是從未有過的安寧。
到了週末,如果得閒,又或者是賀臻得閒,總是要找個機會見一面的。自從她請他吃飯還邀了魏萱作陪,這件事情就變得綿綿不絕起來,她請他吃個飯,下次賀臻就要找個機會請回來,再不然就是魏萱做東,看場夜電影然後吃宵夜,吃完還能再看一場通宵電影,然後三個人在深夜的街頭笑著聊很久的天走很長的路,才打車去取車回程。在一起吃得多也玩得熟了,有一天酒足飯飽之餘魏萱提議,這種有益於身心健康人類團結世界和平的聚餐活動必須固定下來,於是就這麼幹脆變成了每週必有一次的固定活動。再後來,隨著鬱寧在新誠待的時間變長,漸漸也有了些娛樂公司員工會有的福利,什麼沒完售的戲票啊,公映前的排練場啊,總能分到一兩張。這些票大多時候是約著魏萱一起去,有時魏萱和男朋友約會,鬱寧起先是把兩張票都給賀臻,但每次賀臻都退回一張給她,還笑著問“怎麼和魏萱能去看和我就不行”,鬱寧想想也是,從此要是魏萱不能赴約,她就直接找到賀臻,兩個人結伴看戲聽音樂會去。
用這個辦法,鬱寧幾個月裡看足了新誠主辦或是贊助的各種演出,賀臻手頭也有票,張張位置都好,最好的一次回是他和嚴可銘參與設計的《蝴蝶夫人》,竟弄來舞臺左側三樓小包廂的票,他們兩個再加上魏萱和伊凡,四個人正好坐滿,聽得如痴如醉,明明來之前大吃了一頓,歌劇散場後個個興奮得雙眼發亮,又不約而同提議再去吃喝一頓……
那個春天和隨後而來的夏天,在接下來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