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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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等他們。大禮堂左邊有一棵巨大的榕樹,是學校裡口口相傳的“情人樹”,每一年的畢業時,都是畢業生合影留念的熱門地點。鬱寧看著樹下嬉戲笑鬧的這一屆畢業生,忽然想起一年前的這個時候,伊凡在,賀臻也在,也記不得是誰突發奇想的提議,四個人一直等到黃昏,等參加畢業典禮的同學陸陸續續都散去了,在夕陽的陪伴下爬上了那棵老樹。
除了魏萱,他們三個人爬得都很利索,上樹之後連拉帶拽把上不來只能在下頭直跺腳的魏萱扯上樹。上來之後又無事可做,索性排成一排看遠方的太陽殺時間,知道賀臻忽然發現一根樹枝上刻了字,經過辨認,魏萱和鬱寧發現原來他們無意中發現了也是本校畢業的雕塑繫系主任和他太太當年的海誓山盟。想想老頭兒那不苟言笑的面孔,和在版畫系任教師母珠圓玉潤的身材,魏萱一下沒屏住爆笑起來,差點兒栽下樹去,慌得賀臻和鬱寧忙撈住她,總算是避免了一場千鈞一髮的慘劇。
那天魏萱被撈回來之後驚魂未定就又一次笑的死去活來,一邊笑一邊斷斷續續把自己和鬱寧的發現說給兩個男人聽,最後四個人都笑成一團,直到過於熱鬧的笑聲引來校工把他們趕下來。
她對著樹出神太久,直到散場的人群爆發出的笑鬧聲浪頭一樣撲過來,鬱寧有些遲鈍地轉身,怔怔盯著陽光下歡呼的師弟和師妹們,有那麼一個瞬間,在慶祝的人群中鬱寧也看見了自己,穿著和他們一樣的黑袍子,還留著一個長長的馬尾。她正在人群中顧盼,尋找著人群外的某個人,目光對視的一瞬她笑了起來……
“來,鬱寧,幫我們拍張照吧!”有誰在叫她。
她打起精神來微笑:“我來了。”
就在閃神的短短一刻,鬱寧再也找不到她了。
魏萱與她的同學們和鬱寧是同一年入校,基礎課和公選課都有重合,鬱寧和她們班上不少人都認得,於是畢業典禮之後的散夥酒,他們也叫上了鬱寧。
不同於工作的圈子,學校這邊的圈子知道賀臻那件事情的人非常少,就算有些見過賀臻和鬱寧在一起的,如今再沒見他們一起出現,也以為只是分了手,畢竟這年頭,幾個月就散了的情侶從不少見。正是這點不知情或是想當然,這頓飯對鬱寧來說反而說得上解脫,旁人借酒問她有沒有男朋友,她就點頭,又對隨之而來的“是誰”、“在哪兒”這一類的追問笑而不答。還能分神去暗暗安撫因為怕她有事而緊張的魏萱。
就是沒想到會碰見林永年。
在學校就是風雲人物的他想來是被師弟師妹請來一起喝畢業酒的,他和另外兩個應該是設計系本屆的畢業生一起出現在雕塑系的包間時,房間裡很多人都站起來打招呼敬酒,起先林永年笑著應付周旋,直到看見坐在邊上的鬱寧,整個人動作猛地一頓,笑容就消失了。
眾人還沒弄清楚是什麼讓他變了臉色,他已經放下酒杯,走到鬱寧身邊拉起她:“我有話和你說。”
他一走近鬱寧就知道這是喝多了,果然手勁奇大,她身不由己地被拽著往包廂外走,背後一片鬨笑和喝彩聲,鬱寧眼角的餘光瞥見魏萱跟著站了起來,她只來得及對她搖一搖頭示意自己沒事,就被拉出了包廂。
林永年一聲不吭的一路把鬱寧拉到酒店外面,鬱寧等他停下來,才皺著眉頭說:“放手吧,我被勒得很痛。”
他還是多提了一會兒才鬆開手,轉過神來臉色陰晴莫辨地盯住鬱寧半響,啞著嗓子說:“上次沒來得及說完,再找你總是找不到,今天碰到了,正好……鬱寧,答案你給了我,我也知道這件事要理由太蠢了,但我還是想知道,你說不,是不是因為賀臻。”
鬱寧雖然從新誠辭了職,但舞臺設計這個圈子本來就不大,在嚴可銘身邊後時不時有機會和以前在新誠的同事碰上,特別是最近幾個月,大劇院在籌辦戲劇節,嚴可銘照例為獨立劇團工作,另外,新誠也把去年冬天玫鑫劇院很受好評的兩出劇目移來大劇院參加演出,鬱寧和林永年見面的機會更是頻繁,上週林永年忽然攔住她,用他一貫的直截了當告訴鬱寧自己喜歡她,問她願不願意給他一個機會。
事到如今鬱寧再不是對感情混混沌沌一無所知的小姑娘,林永年攔住她時她已經知道他要說的是什麼,很平靜地拒絕了。很少在感情上受挫的林永年正要追問,鬱寧就被嚴可銘的一個緊急電話叫走了,而後追了好幾個電話來,鬱寧都沒有接。這樣拖到現在,鬱寧也知道,今天非要說個清楚了。
坑她還是沒想到林永年這麼快就把賀臻的名字提了出來,但這一年來她已經從旁人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