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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卻常常會聞到屬於它的香味。
這一天,她看到何老伯還拿著耙子在挖土,“那位生意人搬來了嗎?”
“沒呢,不過倒先把這幾株樹給搬來了,我聽說還是從北方小心翼翼的搬過來的,說真的,咱們寧夏府這兒又不是沒桂樹,這新主人可真鮮!呵呵呵。”
聞言,朱小小也忍俊不住的笑了出來。
又過一個月後,不知是否是這些日子天氣較溫暖,綠色的枝啞上,竟然開滿了千朵萬朵的小白花。
不過,花都開了,朱小小卻還沒有看過隔壁的主人,她聽何老伯說那主人很寶貝這幾株樹,都是自己照料的,誰也碰不得,的確是個怪人。
因為桂樹不算很特別的樹,事實上,因桂樹也有“貴人”的吉祥語意,所以不少人家都會栽種這種樹,在一些山上、鄉村或城鎮也都看得到,可隔壁鄰居卻如此小心翼翼,還真令人費解。
這一晚,她抱著兩個月大的靜兒回房,讓奶孃接手照顧後,小清隨即過來伺候她上床。說是伺候,其實倒比較像是聊天,她們雖然是主僕,可朱小小一直沒有架子,能做的事她還是習慣自己來。
所以,在趕小清回房睡後,遲遲沒有睡意的她索性起身披了件外袍,走出房間,走著走著,竟還是走到可以看見隔壁桂樹的院落來。
“過水穿樓觸處明,藏人帶樹遠含清。初生欲缺虛惆悵,未必圓時即有情。”
夜色中,突如其來的低沉吟詩聲打破靜寂,她以眼神梭巡,這才看到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就站在兩株映著月光的桂樹中間,那背影莫名的有幾分眼熟,好像是“他”?!
朱小小心兒一驚,隨即斥責起自己,怎麼可能!不過,這首詩是李商隱的“月”,談的是傷感及惆然,看來吟詩之人有傷心才剛這麼想,矮牆那頭的那人又吟了另一首詩。
“別夢依依到謝家,小廊回合曲闌斜。多情只有春庭月,猶為離人照落花。”
這是張泌的“寄人”,有夢境,有相思,也有對月亮的戚謝及埋怨,朱小小忍不住抬頭看了天上的月兒一眼。
說來,你還無辜,不就是天天得掛在天上當差嗎?但一些詩人就怪,盡找你麻煩,拿你來大作文章,隔壁這個怪人更絕,吟了兩首詩,全跟你有關。她搖搖頭。
不過這人怎麼回事,哪來那麼多欷吁?她心裡才嘀咕著,那人就轉過身來了。
那是一張十分俊俏的臉,龍眉鳳目,唇紅齒白,但比較令她詫異的是,他身上有一股她說不出來的熟稔氣質,可這張臉,卻絕絕對對是陌生的。
“你是誰?”她疑惑的問。
月光如橋,晚風拂面,送來了淡淡混合著花與樹的清香,敬恩看著隔著矮矮牆垣的天仙麗人,怔了一怔。
她身上披了一件綢緞外衣,裡面只有純白裡衣,也因如此,看來別有一股清麗脫俗之感,好像不是真實的存在他面前。
她很美,真的很美,但那雙不似過去嬌俏靈活的明眸多了一抹淡淡的沉靜,是因為被迫獨立,被迫長大嗎?
朱小小不明白,為何對方看她的眼神變得好哀傷,莫名的,她竟然也感到心痛起來。
她柳眉一擰,這細微的動作落入化身成敬恩的勤敬眼裡,讓他頓時從過往的記憶中回神,暗暗的吐了一口長氣,溫文儒雅的道:“叫我恩爺就好。姑娘莫非跟在下一樣心事重重夜難枕?”
他的聲音很特別,帶了點低沉的沙啞,她看著他,還在為他給的熟悉感疑惑。“呃——我——沒有,只是今晚莫名的煩躁,才出來吹吹風的。”
“原來。”他點點頭,看著她,再看看明月,“我則是看到月亮如此皎潔,又是滿月,想起了月圓人團圓這句話。便睡不著了。”
“我能體會這種感覺。”朱小小不自覺的就道出自己的經驗,“尤其是月到中秋時,就會想起很多不在身邊,甚至再也看不到、摸不到的人。”喉嚨像是梗了東西似的變得艱澀,眼圈也跟著一紅。
“姑娘?”
她苦笑,“我剛剛聽你吟起月及寄人兩首詩,還在心裡替月兒打抱不平,可這會兒,自己卻也因為月圓有了這麼多的愁雲……”
“姑娘知道我吟的詩?!”他好驚訝,也好驚喜。曾經,她只背了王維的“鳥鳴澗”後就投降了,而今,竟能說出他吟的詩名?!
朱小小不明白他為什麼那麼錯愕又開心。“我知道你在吟什麼詩有這麼呃——高興?!”她問得小心翼翼,畢竟不熟嘛。
敬恩一愣,才發覺自己失態,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