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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崔……”
“崔斯特?”
男人無奈地聳聳肩,羅狄便將他丟到地上。“他在哪兒?”賞金獵人吼道。“什麼時候的事?”
“潛行森林,”啤酒肚男人發抖著重複一遍之前所說的話。“三個禮拜以前的事。那個黑暗精靈要跟哀泣修道會的人一起前往米拉巴,我猜是這樣。”
當他提到這個狂熱的宗教組織時,有許多人發出噓聲。哀泣修道會是一群衣衫襤褸的行乞苦行僧,他們相信,或是說他們宣稱世界上的痛苦是有限的。若自己承受越多的痛苦,世上的苦難便會少些。大部分的人都輕蔑這個組織。他們的成員有些很虔誠,但有些人則只想討些好處,並保證會替施予者承受許多可怕的痛苦。
“他們是黑暗精靈的同伴,”啤酒肚男人繼續說道。“他們總是會去米拉巴,因為冬天要來了,他們要去那兒受凍。”
“那要走很遠呢,”有個人說。
“比你想的還遠,”另一個人說道。“哀泣修道會總是走地道過去。”
“大約三百哩,”最初注意到羅狄的那個人加入了討論,試著想使焦慮不安的賞金獵人冷靜下來。但羅狄根本沒聽到他說的話。他拖著黃狗,重重地甩上門,像陣風似地離開達瑞酒吧,只留下一群驚愕的人在那兒議論紛紛。
“是崔斯特奪走了羅狄的狗,還有他的耳朵。”矮胖男人繼續說他的故事,吸引了群眾的注意力。其實他之前根本不知道黑暗精靈的名字,只是依著羅狄的反應做出推論罷了。現在所有的人都圍向他,引頸企盼著羅狄·麥葛斯特與紫眼卓爾精靈的故事。就像其他達瑞酒吧的常客一樣,這個人即使沒有足夠的事實根據,也絕不會影響他編造故事。他將手插在腰上繼續說著,他在事件中未知的部分,隨意攙入任何他覺得合理的橋段。
這晚,許多人對此事拍案叫絕,在達瑞酒吧外頭,讚歎聲迴響著整條街道。但羅狄與他的黃狗已經驅車賓士在大路上,所以沒能聽到這些。
“嘿,你在幹嘛?”從羅狄座位底下的一個袋子裡,傳出不耐的抱怨聲。特法尼斯爬了出來。“為什麼我們要走?”
羅狄轉過身來猛朝他一拍,但特法尼斯即使在睡眼惺忪的情況下,依然能躲過這種方式的攻擊。
“你騙了我,你這狗頭人養的!”羅狄怒吼著。“你說那個黑暗精靈已經死了。但他沒死!他正在往米拉巴的路上,而我要逮住他!”
“米拉巴?”特法尼斯大叫。“太遠太遠啦!”今年春天,小妖精與羅狄才剛經過米拉巴。特法尼斯覺得那裡真是個超級爛地方,那兒充斥著撲克臉的矮人與眼神銳利的人類,而且氣候對他來說又太冷了。“我們得去南方過冬。去溫暖的南方,”
羅狄狠狠瞪了小妖精一眼,特法尼斯便安靜了下來。“我可以原諒你,”他大聲說道,並又語帶威脅地加了一句,“前提是我們要找到那個黑暗精靈。”語畢他轉過身去,特法尼斯則是滿腹委屈地爬回袋子裡,心想羅狄是否值得讓他這麼犧牲。
羅狄徹夜駕車飛奔,他壓低身子,好讓馬兒能跑得更快。“整整六年了!”他如此反覆咕噥著。
崔斯特靠向火堆,烈焰正在一個裝有礦石的舊桶子裡熊熊燃燒著。這已經是黑暗精靈在地表的第七個冬天,但他還是很不習慣這種寒冷的氣候。崔斯特以及他的族人在溫暖的幽暗地域下過了數十、甚至數千年的歲月。雖然離冬天還有幾個月,但從世界之脊吹下的冷風已表示了冬天的腳步。崔斯特只用一條破舊的毯子圍著外衣、鎖子甲與身上的武器。
黑暗精靈看到他的夥伴們為了一瓶剛討到的酒爭吵不已,其內容大多是誰該喝下一口,或是剛剛誰喝了比較多等等,這使他忍不住笑了出來。崔斯特獨自坐在木桶旁,雖然哀泣修道會的人不會刻意迴避,但還是很少接近他。崔斯特也接受這樣的情況,他知道這些狂熱的僧侶們會接納他,乃是因為實際上的需要,而非真的喜歡自己。雖然這群人裡有些人很享受於被各式各樣的怪物襲擊,認為這才是受苦的絕佳時機,但比較實際一點人都寧可有個武功高強、裝備齊全的黑暗精靈來保護他們。
這樣的關係崔斯特雖不滿意,但還可以接受。當年他離開蒙奇的小樹林時,心中滿懷希望,現在卻漸漸屈服於現實。一次又一次!當崔斯特接近村莊時,人們刻薄的言語、咒罵以及武力威脅形成了一道無形的牆將他擋在外頭。崔斯特對這些冷嘲熱諷並不予理會。身為遊俠,就必須堅強心智,勇敢地面對自己的命運!而他現在已是個名符其實的遊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