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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功臣。同是公爵府,大小、派頭卻也大不相同,
大門匾額上那“海澄公府”四字乃是黑字,不如韋小寶“鹿
鼎公府”那四字是金字。韋小寶一見之下,便有幾分喜歡,說
道:“這小子門口的招牌,可不及我的金字招牌了。”
眾侍衛來海澄公府討債,三日兩頭來得慣了的,也不等
門公通報,徑自闖進府去。韋小寶在大廳上居中一坐,多隆
坐在一旁。
鄭克塽聽得撫遠大將軍韋小寶到來,那是他當世第一克
星,不由得便慌了手腳,卻又不敢不見,只得換上公服,戰
戰兢兢的出迎,上前拱手見禮,叫了聲:“韋大人!”
韋小寶也不站起,大刺刺的坐著,拾頭向天,鼻中哼了
一聲,向多隆道:“多大哥,鄭克塽這小子可忒也無禮了。咱
們來了這老半天,他不理不睬,可不是瞧不起人嗎?”多隆道:
“是啊!殺人償命,欠債還錢。老是做一輩子縮頭烏龜,終究
是躲不過去的。”
鄭克塽怒極,只是在人簷下過,那得不低頭,眼前二人,
一個是手握兵權的大將軍,一個是御前侍衛總管,自己無權
無勢,身當嫌疑之地,雖說爵位尊榮,其實處境比之一個尋
常百姓還要不如,只得強忍怒氣,輕輕咳嗽一聲,說道:“韋
大人,多總管,您兩位好!”
韋小寶慢慢低下頭來,只見眼前站著個弓腰曲背的老頭
兒,頭髮花白,容色憔悴不堪,仔細再看,這人年紀倒也不
怎麼老,只是愁眉苦臉,眼角邊都是皺紋,頦下留了短鬚,也
已花白,再凝神一看,卻不是鄭克塽是誰?數年不見,竟然
老了二三十歲一般。韋小寶先是大奇,隨即明白,他這幾年
來苦受折磨,以致陡然衰老,不禁起了憐憫之意,但跟著想
起當年他在通吃島上手刃陳近南的狠毒,怒氣立時便湧將上
來,冷笑道:“你是誰?”
鄭克塽道:“在下鄭克塽,韋大人怎地不認識了?”韋小
寶搖頭道:“鄭克塽?鄭克塽不是在臺灣做延平王嗎?怎麼會
到了北京?你是個冒牌貨色。”鄭克塽道:“在下歸順大清,蒙
皇上恩典,賞了爵祿。”韋小寶道:“哦,原來如此。你當年
在臺灣大吹牛皮,說要打到北京,拿住了皇上,要怎樣怎樣
長,怎樣怎樣短,這些話還算不算數?”
鄭克塽背上冷汗直流,心想:“他要加我罪名,胡亂捏造
些言語。皇上總是聽他的,決不會聽我的。”自從多隆率領御
前侍衛和驍騎營軍士不斷前來滋擾,鄭克塽當真度日如年,從
臺灣帶來的大筆家產,十之八九已給他們勒索了去,為了湊
集二百多萬兩銀子的鉅款,早將珠寶首飾變賣殆盡。他心中
已不知幾千百遍的懊悔,當日實不該投降。施琅攻來之時,如
率兵奮力死戰,未必便敗,就算不勝,在陣上拚命而死,也
對得起祖父、父親的在天之靈,不致投降之後,卻來受這無
窮的困苦羞辱。此刻聽了韋小寶這幾句話,更是懊喪欲死。
韋小寶道:“多大哥,這位鄭王爺,當年可威風得很哪。
兄弟最近聽得人說,有人要迎接鄭王爺回臺灣去,重登王位。
鄭王爺,來跟你接頭的人,不知怎麼說?兄弟想查個明白,好
向皇上回報。”
鄭克塽顫聲道:“韋大人,請你高抬貴手。您說的事,完
……完全沒有……”
韋小寶道:“咦,這倒奇了。多大哥,昨兒咱們不是抓到
了一個叛徒嗎?他破口大罵皇上,又罵兄弟。這人說是鄭王
爺的舊部下,說他在北京受人欺侮,要為他報仇,要殺盡滿
清韃子甚麼的。”
鄭克塽聽到這裡,再也支援不住,雙膝一曲,跪倒在地,
顫聲道:“韋大人饒命!小人過去罪該萬死,得罪您老人家。
您大人大量,放我一條生路,老天爺保�你公侯萬代。”
韋小寶冷笑道:“當日你殺我師父的時候,可沒想到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