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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最令人驚悚的是,這個Dr。Fantsy除了是世界頂級的面板科專家之外,居然還真是個整形狂熱者,其技術之高超,簡直可以讓全體韓國整形醫生叫一聲祖師爺了。
在劫火重生之後,自己這張臉,也全是他賦予的。
一寸一寸,它從他的手術刀下被雕刻出來,然後隨著年齡的增長、臉部骨骼的發育,再一次一次地透過無數次手術改進,讓人工的面板和顱骨一起延展,不露出絲毫破綻——從童年時代到少年時代,再到青年時代……在成百次的痛苦中,他從一個沒有臉的人,慢慢地蛻變成了他口中所說的“完美”的男人。
而屬於他自己的那張臉,早在十年前就已經丟失在火海里了。
“除了返祖的特徵,我的基因裡還有什麼讓一個哈佛大學博士也難以理解的地方麼?”他閉著眼睛,淡淡地問,似是有意,也似無意。
范特西聳肩:“有啊。”
“怎麼?”他心裡掠過一絲警惕。
“譬如說,你的顱骨也有些奇怪,否則怎麼能承受住那麼多次手術而不坍塌?”范特西笑了笑,露出了雪白而整齊的牙齒,“不過我只是個面板科的醫生,要徹底搞清楚這些問題,除非調集其他同行把你切片解剖才行……哈,我倒是很想以你為標本進行研究,說不定連2012年的諾貝爾醫學獎也搞定了。不過……”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在胸口上劃了個十字:“你父親,霍天麟先生,一定會在我有那個念頭之前立刻打發我去見上帝的,一分鐘都不會耽擱。”
聽對方用這種語氣提起自己的父親,他不由得也笑了。
范特西的手很靈巧,他感覺手術刀在他眉弓上方輕巧地劃過,極細的釘子插入眉骨,固定住,麻藥的藥力已經開始減退,這樣的疼痛令他的手指微微痙攣,然而他的臉上卻沒有顯露出絲毫的表情。這些年來,在上百次的手術裡,他對痛苦的承受力已經變得驚人。
“見上帝?”他閉著眼睛問,“你相信上帝麼?范特西?”
“我是一個虔誠的信徒,一降生就受洗了。”范特西笑笑,“我可以把主說過的每一句話都倒背如流,甚至比梵蒂岡那些神職人員更嚴格地執行“摩西法典”——你看,我是個單身的苦修主義者,從不近女色,對吧?”
“哦?我以為你只是不喜歡女人……”他倒是有些意外,“難道醫生不都是無神論者麼?”
“唔……要知道,我不僅僅是個醫生。”范特西笑了一笑,一邊用精妙靈巧的手法修復和固定他的眉弓,一邊猛然用雙手捧住他的臉,用力一按,臉部發出輕微的“咔嚓”一聲。
“嘶——”他忍不住微微倒吸了一口氣。
“Perfect!”范特西喊了一聲,扯下了手套,俯身在他額頭上狠狠親了一口,將手術檯上的鏡子扭轉到他面前,“銘,我愛死你了!看,你真是我的完美傑作!”
“這種話別亂說,別人會以為你愛的不是女人;而是我。”他苦笑著坐起來,看著鏡子裡那張新生的臉——非常英俊的容顏,兼具了歐洲和南亞人種的某些特點,融合得非常完美,有些像是希臘和古印度神廟裡的雕塑,光芒奪目。但是撫摸起來它卻是如此的冰冷而柔軟,不像是血肉之軀,而像是某種深海的海底生物。
那一刻,他忽然有點恍惚。
烈火中,浮現出一張女人的臉,在拼命地對他反覆說著什麼,然而他卻什麼也聽不見——那道大門開啟了,在遙遠的天地的盡頭。門那邊是荒蕪的世界,唯有漫天的流光飛舞,彷彿星辰墜落。而那個烈火中的女人,就在他面前瞬間消失,化成了其中的一顆流星。
是母親麼?她去了哪裡?
“還滿意吧?”范特西醫生見他看著鏡子出神,不由得意洋洋,“銘,我來和你打個賭:今晚的酒宴,只要你一出現,一定又會有無數美女拜倒在你的石榴裙,哦,不,西裝褲下!”
那個老外賣弄著他熟練的中文,然而霍銘洋卻只是對著鏡子端詳著這張嶄新的臉,感覺像是在看著自己的身外之身。許久,他的臉上忽然出現了第一絲表情,那是苦笑。“哈。”他笑了一聲,掙扎著想從手術檯上走下去。
“別用力!”范特西嚇了一跳,“你現在還不能動!”
“不,我要走了。再在這個鬼地方待下去,我會覺得自己是你的傀儡娃娃。”他虛弱地喃喃,推開手術室的門,對著外面喊,“老白!”
“少爺!”一直等在門口的司機立刻聞聲而至,看著他的臉,嘖嘖讚歎,“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