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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陡發的事件只是意外,世間總是有無數的意外。就像是當初在五十二號行星開動沉重收撿機甲的林海不會想到有一天他會前往一個叫河畔星的地方,然後莫名其妙被一堆突然冒出來的家族安排和另一個田納西家的女孩相親。
雖然之後回過頭來看,在很講究血緣政治的帝國社會這是再普遍不過的現象。而且婚約聯絡兩個家族的事情,古已有之。甚至在星際時代達到高峰。漫長的時空阻隔,讓人類開始珍視那些看似在龐然的宇宙中最容易轉瞬即逝的事物。比如親情,比如愛情,比如血緣。
很多遠隔星際的家族依靠子嗣的婚約,結成戰略聯盟的美談,一直在星際社會中廣為口碑相傳。現代星際的寬闊宏圖,讓一個家族或者單獨的一個財團單打獨鬥闖出巨大天地已經成為了奢望,所以現實裡不少的龐大商業集團和政治勢力在發展到一定瓶頸之後,便會採取聯姻的方式進行戰略合作。打破擴張瓶頸誕生了一個又一個跨星際的家族豪閥。
所以這不怪當初林家要以林海的結親連線穩住韋恩公司的大後方,資源供應來源,擁有廣袤礦石源地的田納西家。
以至於新南星事件爆發後,林薇為了獲得留在家族名正言順的資格,要和他結婚。以構建一個只有外殼而無實質的家庭。
這一切的目的,都來自於人類以家族為小團體抱團存在的勢力,為了在這片星圖下生存,或者更好得生存下去的願望。
只是在這樣的大背景下,總是會出現一些為群體利益而不得不犧牲個人利益的人們。
林海和田小恬,都曾經是這樣的犧牲品。
她的執拗,她的反抗,都曾是為了對抗這樣的,看上去最符合群體利益的安排和規則。她絲毫沒有錯,她只是不想人生被安排著行屍走肉活著。
只是現在的兩人,又有什麼可說呢。
很明顯,高飛等人對於能夠在這個咖啡館撞見林海已經嚇破了膽,其實林海可以用更溫和更不動聲色的方式讓他們圓潤的離開,只是他說出那一個“滾”字,是想他們消失得更快一點。
果不其然那兩輛限量陸航跑車停下來的引擎還沒有散熱,又飛快的啟動炸街消失在繁華路口的拐角。咖啡館又恢復了寧靜,但是寧靜得不太像話。周圍都是微張了嘴巴朝這邊張望的人們。
只是沒林海預想的高跟鞋如雨拋來。
田小恬先前的那閨蜜一直在旁邊埋頭道歉,感覺脖子都要躬斷了,但田小恬似乎已經完全忽略了她的賠禮和離開。她攥著手,一直安靜的在林海旁邊,卻彷彿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要說河畔星那場事情的隔閡,其實在清遠學院相遇後,田小恬又和林海舍友穆恩等人走得很近,那種隔閡似乎早已經遙遠淡化了。只是實際上,兩個人從來沒有這麼單獨相處甚至單獨交談過。要知道在學院裡田小恬也是在和一群人說話時,附帶著和林海對答兩句。但林海一來彷彿有厚厚的殼,而他們搭話時周圍始終有穆恩等人,也是兩人間不可逾越的人牆界限。
要隔著人才能和他說上一兩句話,不這樣做,直接和他對話,就會有什麼莫大阻礙說不出口,甚至覺得,無法這樣做,又有什麼立場和他說話?
於是她所有的勇氣和堅冰一樣的外殼。就這樣被擊潰。
來到咖啡館外,陽光在兩人的臉上曬出溫和的熱度。田小恬第一次仰望著林海。這讓後者重新遮回在鴨舌帽的面容多少有些侷促。無論他林海之前有多麼敢和全星區對抗的心臟,但此時被女孩這樣一直盯著,總是會莫名心驚肉跳
田小恬的目光,竟然比迦納森更殺人?
該分別了吧。
終於,田小恬還是開口了,這是她第一次打破內心的堅冰屏障敢和林海直接對話,“林海,有時候我突然會想……如果那年在河畔星,我沒有反抗或者拒絕那個有關要我們兩人結親讓兩個家族壯大的協議,那會怎麼樣?你會順其自然嗎……會接受嗎?”
女孩,及膝短裙,胸口的瑪瑙項鍊綴著柔光,起風了,調皮的風掀動裙角,彰顯女孩兩條毫不羞澀的筆直白淨的長腿,煢立於這個咖啡館的門前。總能讓見到這一幕的人,見證曾經對初戀鄰家女孩最完美的想象躍然於前。
“恩啊……當時,會接受吧……畢竟,我沒有反對的理由啊。”
林海雙手插兜,平視遠方,江植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他兜裡懷揣著那本帝國高度機密的現役機甲各型號結構圖……總覺得有懷璧其罪的預感。在他將往帝國皇家青年騎士團的當口,攜帶了帝國機甲資訊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