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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在此刻的約瑟夫看來,一億鷹鎊的入場券,相比起他會獲得的收益來看,委實並不昂貴。
林海握著手中裝卡片的小巧錦盒,摩挲著這個錦盒傳來的重量和質感,卻發現約瑟夫並不急著離去。而是朝他伸出了一隻手來,竟然是想要握手。
“我叫約瑟夫。摩根家族的約瑟夫。昨夜的冒犯,還望海涵,我們做過了交易,摩根家族對每一個做過交易的人,都認同為朋友。日後林海兄弟若是有用得著在下的地方……能力範圍內,請不吝提出。”
語氣裡的真誠,連穆恩都聽的真切。只是穆恩此時嘴巴張得可以放下一個合成雞蛋……他始終不明白,約瑟夫的摩根家族,怎麼就答應了一億換取古堡的入場資格,並還這麼乖乖巧巧的給出了這筆錢。這種天方夜譚的行為……讓他好一陣眩暈。
雖然對這些貴族並沒有太大的好感,也明白對方為什麼態度驟然轉變。林海還是笑了笑,伸出手去,和他一握。
然而在一握間,約瑟夫的表情頓變。
隨即在穆恩等人心都提到嗓子眼的視線下,他看到林海,將那張黑金卡,塞回到了約瑟夫的手中。
於是約瑟夫就那麼呆呆的站在原地,手持著那張卡片,卻不知如何自處,“這是……”
“錢我就不要了一億鷹鎊,對我這樣的人而言,太多了,有時或許並不是好處……交易完成了,我的名額和資格可以給你,只是這種事情,最終還是人家主人說了算,你最終能不能進入古堡,我也不好說。至於一億鷹鎊,不需要了。”
整個第十區宿舍樓範圍,陷入了一片冰點,宛如置身米蘭星高加索冰川的雪峰之上。
幾乎所有人,都聽到了耳邊只剩寒風呼嘯過去的嗚咽。
聽到了他們心臟某種薄薄的冰璃破碎的聲響。
在這種事情面前,人的心臟是何等的脆弱啊。
穆恩覺得,自己快神經衰弱了。
看著此時平平靜靜的林海,他很想抓狂得發問你怎麼可以這麼平靜,你怎麼可以當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你見識淺薄嗎,你是沒見過黑金卡吧,我告訴你那是都靈銀行的黑金卡啊……你什麼神經病放著一億不要啊
一併跟在林海穆恩身後的,還有穆恩的那些社團的友人,有的人家境也不錯,家中有經商的,也算眼見開闊……但此時此刻,面對林海,他們也很清楚,無論家庭背景如何,哪怕你是貴族世家,對於他們這些在學院裡的學生,甚至林海這個家族私生子而言,一億鷹鎊,意味著什麼。意味著他們從來就沒有去想象過,也從來不敢想的情況。
但這一切,林海給出的是一個回答,“不需要。”
在片刻的怔神之後,約瑟夫臉色有些微變,然後他想到些問題,心臟陡然一跳,聲音就那麼突兀的蹦然而出,“不行你必須收下”
這下穆恩,他身後的友人,宿舍樓周圍的學生,樓舍的管理員,都那麼猛然扭頭盯著約瑟夫,那一刻所有人的表情,就像是在說——這又是個什麼神經病？
“說了不要了。”
“必須收下這是交易”
“名額給你了,交易結束了。一億我還給你。到此為止……”
“請你……收下吧……”
“再說一次,不要。”
林海的聲音,響徹這個清晨,像是正在他每天前往的那家宿舍樓低的早餐店,和老闆娘振動清晨空氣的討價還價
只是那家店的老闆娘,現在正在店門口,以看稀世奇珍的神態,盯著這頭髮生的一切,似乎在險險暈倒搖搖欲墜的邊緣。
在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的清晨間。約瑟夫終於發現了自己的失態,連續整理了一番衣物過後,肅容面對林海,攥在手中沒能送出去的黑金卡片,最終被他放在那方錦盒裡,交給了身旁人。
然後這次,鄭而重之的朝林海鞠了一躬,“摩根家族有祖訓丨金錢買不到的是驕傲的靈魂……你贏得了摩根家族真正的友誼。無論你願不願意,我也要單方面的宣佈,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約瑟夫的朋友翌日或有時,我能和你共飲一杯,像真正的朋友那樣”
約瑟夫轉身離去。整個十區宿舍樓彷彿還沒有從剛才的氣氛中脫身出來。
清晨的陽光下,林海朝呆滯的穆恩等人招了招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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