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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洗衣服。卻休想從她嘴裡得到一個字。
山盼白天到處跑。工作的事仍然未有著落。他鼓起勇氣去飯店面試勤雜工。以為勤雜工好找,誰知那些人都商量好似的,都是一個調兒,要女的,不要男的。要麼就遇上招聘陷阱,店門口,明明張貼著新鮮的啟事,進去一問,卻都說招滿了。山盼只得落荒而逃。他覺得很丟臉。
下午三點,他要去輕嫋嫋音樂吧面試服務生,上午電話約好的。
今天太陽好大,沒有風。下午,山盼驅車趕到那家音樂吧時,全身皆已汗溼。老闆很年青,瘦瘦的臉,比山盼大不了幾歲。他站在吧檯前,“面試”山盼。
“你面試什麼?”
“服務生。”
“什麼?!再說一遍。”
“我面試服務生。”
“噢!這個這個…服務生招滿了。就你這聲音,怎麼當服務生?!”
“請問還有沒有別的?”
“別的?哦!你自己看啟事去吧。”
“啟事我看了不下五遍。”
“你可以再看一遍,反正不要錢。哈哈。調酒你會不會?我這裡還缺一個調酒師。”
“不會。”
“量你也不會。你什麼都不會。嘿嘿。看你怎麼混?!”
“請你不要嘲弄我。”
“嘲弄?切,你配不?”
那個人點上一支粗大的雪茄,晃入內室,去了。山盼氣得真想一通亂砸,砸了他這破店。就那德性還當老闆。山盼的嘴都氣歪了!他那樣子好似一口氣跑了兩千米,害喘得緩不過來。山盼騎著單車在街上慢走。他氣得連踩車的力氣都沒有了。他越想越氣。覺得人間處處刁難於他。他跳下車,折入一家小超市,一口氣買了六七個麵包。
他鑽到一個僻靜處,憤怒地坐到沙堆上。他憤怒地吃起麵包來。他真的很氣哩。假如他能一腳跳到太空去,他寧願搬到火星上去度過餘生。這個大啃麵包的人突然獨自一個大笑。
他不吃麵包了。騎著車子轉到另一條街,從一家銀行門前停了車,鎖了。然後步行回來。在輕嫋嫋音樂吧周圍一帶“踩點”。他摸清了附近幾條幽深小巷的出路。其中的一個巷子裡,有一家倒閉的汽車修理廠,修理廠的大門風吹日蝕,一側身可以進人去。裡面雜草叢生,相當隱蔽。他找好了退路,開始站在輕嫋嫋音樂吧不遠處等。他一直等,等來了城市上空的夕陽。他等來了被城市霓虹燈抹黑的漫漫星空。
夜裡,十點半,他看見下午面試他的那個精裝男子出來了。那人用把鑰匙插入一輛豪光摩托,騎上去溜到道上來,然後發動加速。山盼閃身而出。
他朝那人扔去一塊石頭,石頭準確地擊中那人的背部。那人剎車,正要回過頭來,看究竟。山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旁撲上,他蛙跳躍起,成功地將那人從車上撞下來。那人仰八叉摔在地上。見大事已成,山盼也不多待,拔腿就跑。只聽得背後一聲“哎呀”傳來。
昏暗的小巷裡,一個直著脖子的人卻是跑得快,他腳下生風,好幾個路人吃他撞倒,被撞倒的人就一片聲地罵。山盼輕車熟路地,閃入了那家荒廢的修理廠,他躲到門後,睜眼去探小巷裡的動靜。過了一會,他看見一輛摩托打著亮光,從小巷裡飛馳而過。
山盼出了這口惡氣,心裡舒展得很哩。只是額上一點涼驟起,他伸爪一摸,呀,血!
他想起剛才逃命時三不知地摔倒在一堆廢鐵堆裡,當時只覺一陣巨痛。
山盼捂住傷處出來,轉到另一條暗巷,休息了一下。很晚了,他騎著單車回到出租屋。妮娜見他狼狽樣子,居然沒有大呼小叫。山盼心裡一塊石頭算是落了地。他湊到鏡前一照,呀,不得了。怎的成這模樣了?鏡子裡的人灰頭土臉,額上,都是一塊一塊的血跡。有似剛從垃圾堆裡鑽出來的怪物。
山盼遮著臉,急奔衛生間,妮娜肅然截住他,“別動。”她展開熱毛巾,細細地幫他擦臉。她將他額上血跡一點點擦掉。她分解了一支香菸,菸絲縛上他傷口,外面蒙一層創可貼。
“我去一家音樂吧面試服務生。老闆羞辱我。我氣不過,晚上十點鐘趁他外出,我修理了他。”
妮娜只是一聲不吭,她坐到床上,看著自己的手沉吟。她拿眼去看坐在被窩裡的男人。她發現被窩裡的男人不出聲地哭了起來。她愣愣地俯看著他。她抿著嘴,一言不發,神情冷然地坐在那裡。窗外,一陣颱風呼嘯而過。妮娜起身去關窗子。關好窗子,她背靠著潔白的牆,胸部腫處挺起來,她翻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