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詞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及郭寶田和郭三那裡。孫麻子找到雷遠鳴,把前因後果一說,雷遠鳴也氣得咬牙切齒,叫孫麻子採取必要的行動。後來孫麻子又瞭解到高志強和戴看蘭的特殊關係,就跟雷遠鳴商量,要把這事整成材料,告到省委領導那裡去。孫麻子和雷遠鳴都不太通文墨,寫不出像樣的材料,而這樣的材料又不好讓秘書或一般人代筆,怕走漏風聲,打草驚蛇。那麼找誰好呢?雷遠鳴忽然想起一個人來。
這個人便是現任文化局副局長佘祖斌。提起這個佘祖斌,雷遠鳴跟他還有一段非同一般的交往。那是幾年前了,當時雷遠鳴剛剛升任分管黨群的市委副書記,有一天市委組織部長跑來向他彙報說,省委組織部剛剛打來電話,嚴部長下週到臨紫市來檢查視察工作。雷遠鳴立即給文書記打電話,做了彙報,文書記指示說,接待工作由組織部具體安排佈置,但為了顯示臨紫市班子緊密團結和對省委領導的尊重,常委一班人特別是幾個書記都不能離開臨紫,一齊參與彙報,請你事先通知他們。要放下電話時,文書記又說,我自始至終會陪同嚴部長的,但你分管組織工作,接待工作雖然是組織部具體安排佈置,但責任人是你,接待不周,或者嚴部長不滿意我拿你是問。雷遠鳴點著頭說,文書記你放心吧,我一定負責接待好。心裡說,你不說,我也是知道的,省委組織部長來了,我不負責接待好,我不是豬是什麼?
接著雷遠鳴就和組織部幾個部長關起門來,就如何接待嚴部長的事,認認真真研究了一個上午,拿出了一個十分周到的切實可行的方案,從警車接送到彙報情況到檢查視察到吃喝拉撒到下棋打牌,都一一做了規劃和安排,並責任到領導到個人,只等嚴部長一到就付諸實施了。在落實接待和等候嚴部長到來的那些日子裡,雷遠鳴什麼地方也沒去,只在組織部和賓館之間來回跑,另外就是到縣裡的一個社教點上看了看,囑咐他們把清潔衛生和文字材料弄好,如果有一處讓嚴部長不滿意了,就撤銷縣委書記的職。
過去雷遠鳴雖然也跟嚴部長打過不少交道,但對他卻研究得並不太多,因此接待工作準備得差不多了,雷遠鳴就拿下辦公室那些堆放在鐵皮櫃子上的報紙翻起來,看有沒有關於嚴部長的報道。雷遠鳴很快找到幾條有關嚴部長檢查視察某某基層黨組織建設情況,調查研究某某地方幹部工作作風的報道,卻都是蜻蜓點水,淺嘗輒止,看不出嚴部長的什麼風格和好惡。雷遠鳴有些失望,把報紙扔一邊,跑去問組織部長,組織部長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只知道嚴部長作風嚴謹,工作紮實,每到一處,不僅僅聽彙報看材料,還喜歡深入一線視察現場,尋根究底。雷遠鳴只得悻悻回了自己的辦公室,望著窗外的一棵樟樹發愣。這時秘書送進來一摞報紙,放到他桌上又出去了。雷遠鳴瞥了瞥報紙,心裡罵道,這臭報紙有什麼用?盡是些表面文章,一點有用的資訊都沒有。
生了一會兒氣,一隻手又習慣性地向那堆報紙伸了過去。剛把報紙開啟,有三個字就跳入他的眼簾,竟然是嚴部長的名字。只不過這一回嚴部長名字的位置與以往有不同,不是用粗體字赫然寫在標題上,而是署在標題和正文之間的空當處,這說明文章是嚴部長寫的或至少是以他的名義發表的。雷遠鳴就開始讀那篇文章,不想那文章不談工作也不談黨務,竟然是與組織工作毫不相干的山呀水呀之類的,文縐縐的。平時雷遠鳴最不喜歡也根本不會去瞧這類無病呻吟的山水閒文,覺得這類文章純粹是沒事幹吃飽了撐的。但現在見嚴部長的文章這麼白紙黑字地登在省裡的黨報上,雷遠鳴便再也不敢這麼認為了。雷遠鳴認真讀起嚴部長的作品來,竟然還讀出了一點滋味。讀完掩卷而思,雷遠鳴心想這嚴部長真是不簡單啊,這麼大的領導,日理萬機,管著全省那麼多的黨政幹部,還能寫出這麼有文采的作品:接著雷遠鳴就開始反省起自己來了,看看自己成天就是開會呀,作報告呀,談話呀,晚上回到家裡,這一撥人走了那一撥人又上了門,把精力都花在了應酬上,成天不知做了些什麼。
雷遠鳴反省了一陣,便給組織部長去了一個電話,問他讀到嚴部長的作品沒有。那位部長說,今天還沒有讀到,不過平時是常讀嚴部長的文章的。雷遠鳴說,我是說嚴部長的散文,你讀過嗎?那位部長笑道,我抽屜裡還有一本嚴部長的集子呢,是嚴部長簽名送給我的。雷遠鳴說,真的?可借給我看看嗎?那位部長說,我給你送過去。那位部長很快就把書送來了,雷遠鳴看看封面上的遠山近水和《春葉集》幾個字,說,裡面的文章如何?那位部長說,嚴部長的文章還有說的?人家可是中國作家協會會員哩!雷遠鳴敲敲自己的腦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