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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江永年已經到了二百多公里外一家省屬礦山招待所裡。昨天晚上江永年被帶上計程車後,那兩人也沒說什麼,要江永年把手機和別的他們覺得不宜留在他身上的東西交出去,等辦完案後再還給他。出了城便被拉著下了計程車,再上了另一輛車子。這是一部舊式北京吉普,車上加上江永年和司機總共四個人。沒有人說話,只有吉普車牛一樣叫著。江永年是有思想準備的,他也懶得問他們是誰,在車上打起瞌睡來,沒一會兒就起了鼾聲。也不知走了多久,估計有六七個小時吧,車子停了下來,半睡半醒的江永年被帶進了一個小屋。這時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江永年覺得一雙眼皮沉重異常,不太適應早上那蒼白的天光。良久他才抬了頭,認真望了望身旁那個高個子年輕人,問他這是什麼地方?年輕人瞥他一眼,沒吱聲,轉身走了出去,順手鎖上了房門。
江永年轉了轉有些生硬的脖子,發現這是一個十多平方米的磚木結構的舊屋子,有一個不大的窗戶,窗戶上卡著鐵條,窗外是一座大山。江永年對這個地方一點也不熟悉,但他看得出是一個什麼礦山。忽然一陣北風從沒裝玻璃的視窗吹進來,江永年不覺打了一個寒噤,才意識到天氣突然間變了,而他身上只穿著一件西裝,裡面僅著一件襯衣。江永年便在地上小跑起來,以增加身上的熱量。中午時分,有人開門進來了,前面是高個子年輕人,後面是中年漢子。進屋後,年輕人把一張藤椅塞到中年人屁股下面,他自己則坐到桌子後面,拿出筆,開啟記錄本,準備記錄。中年人讓江永年也坐好,說有話要問他。江永年就聽話地坐到床邊。
這時中年人才咳了一聲,正式開始審問。他說,你知道我們是誰嗎?江永年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中年人笑笑說,我們是省紀委專案組的。江永年說,你們省紀委的領導怎麼找起我這麼個市裡的小廠長來了?中年人說,一是你不僅是廠長,還是黨委書記;二是你的事牽涉到你們市裡的領導,省紀委出面很有必要。江永年說,我做錯了什麼違反黨紀的事嗎?中年人說,這就要問你自己了。江永年說,我沒有違紀。中年人說,你別說得這麼幹淨,還是好好想想吧。江永年就做出一個想想的樣子,過了一會兒,說,我想不出來。中年人說,你要主動一點,把該說的說清楚。江永年說,我不懂你的意思。中年人說,你還有一套賬本放在了哪裡?江永年說,廠裡從來就只一套賬本,在會計手裡,你們可以去檢視。中年人說,你別蒙我了,現在哪位廠長不做陰陽賬?我跟你說,你只要交出那套賬本,你馬上就可以從這個招待所裡走出去。
後來中年人就問到了那筆打到省城一位老客戶賬上的一百多萬。中年人說,有一筆錢你是以購置裝置打出去的,據查卻並沒有購回什麼裝置,那筆錢的真正去向在哪裡?江永年說,你們可以去查呀,這是你們的權力。那中年人說,省城郊外有一個橘頌公園,橘頌公園旁邊有一座小樓叫翡翠居,你們市裡有一個領導在那裡呆過,那是不是你買下的?
江永年猛吃了一驚,心想他們是不是已經發現了什麼?但江永年也不是那麼容易上當的,他聽得出來,他們並沒有發現什麼破綻,否則他們也就用不著把他弄到這裡來了。這時中年人又開了口,說,我再問你,那之前的一個星期你到橘頌公園裡去轉了半天,是在幹什麼?江永年說,事情是這樣的,我們曾在省城那家老客戶那裡預訂了一批裝置,提貨時發現裝置有幾項技術指標與我們新上的生產線不符,我們便提出退貨,因為是老客戶,他們也沒什麼說的,只是我們打過去的資金被銀行抵了貸款,他們一時拿不出錢來,提出用橘頌公園旁的翡翠居做抵押,剛好我們打算在省城一帶設立一個產品經銷聯絡處,我就跑過去看了看,覺得那裡環境優美,房價也合理,在那裡與客戶談生意容易來氣氛,就打算接受下來。中年人對這些不感興趣,打斷江永年說,那你們的那位領導跑到那裡去幹什麼呢?江永年說,是我請他給我去當參謀的,看在那裡設聯絡處合不合適。
就這樣又問了一會兒,也沒問出個實質性的線索來。那中年人看樣子有點疲倦了,懶懶地打了一個哈欠說,好吧,今天就到這裡了,今晚你給我好好想一想,看有哪些該說的你沒說。當然你不說也沒事,我們手中已經掌握了不少證據,你要知道,組織上是出於對你的愛護,不想讓一個有能力也有些貢獻的企業家就這麼毀掉,才苦口婆心地開導你,讓你自己把問題說清楚,爭取早日回到工作崗位上去。說完兩個人就起身走了出去。
晚上氣溫更低了,北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