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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彌補的辦法,想來想去,他決定給她寫一幅字,就寫蘇東坡那首《水調歌頭》。然後高志強上街買來上乘的宣紙,在自己心情最好的時候,用他那力透紙背的行書認認真真把這首詞寫了出來。高志強又不敢直接給叢林送去,或要她上家裡來拿,他怕一不小心又生出什麼枝節來。後來高志強拿著這幅字去了紫源酒廠,請江永年幫忙轉交。江永年有些納悶,這麼一幅字一個電話讓叢林自己來拿走不就完了,還用得著到他這兒來繞個圈?但江永年沒說什麼,為高書記效勞他當然很樂意,他說,堅決完成任務。高志強笑道,又不是要你像黃繼光一樣去堵槍眼,要這麼堅決幹什麼?
做完這些後,高志強就略為輕鬆了些。所以他從紫源酒廠回到市委大樓自己的辦公室時,嘴上還輕輕哼起了小曲。就是叢林唱過的《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這幾天高志強一閒下來就不知不覺要將這首曲子哼兩聲。正哼著,有人進了他的辦公室,高志強回頭一瞧,是南安縣的王書記。王書記是臨紫市年紀最大的縣委書記了,五十四五歲了吧,高志強那年離開南安後,他就接替高志強去了南安。也不知是王書記人老實,還是他是文書記之前的市委書記的人,文書記當市委書記這麼多年了一直沒讓他升上來,為此王書記有些著急,也有些自卑。高志強對王書記的印象也不好,原因是高志強離開南安後不久,王書記就讓人把高志強好不容易從外面弄去修路的低息扶貧款子拿去炒地皮和幹了別的。
不過高志強對王書記還客氣。他請王書記坐,可王書記不坐。問王書記有什麼事,王書記侷促不安地垂著雙手,仍然沒說一句話。高志強感到很奇怪,認真看了王書記一眼,只見他一臉的愧疚,愧疚得只差沒扇自己的耳光了。高志強就開玩笑說,王書記不是你老婆跟人跑了吧?王書記這才結結巴巴地說道,我老婆黃臉婆了,誰還理她?高志強說,既然你老婆沒有跟人跑了,那你還不說話?王書記說。高書記我真是失職啊,我這個縣委書記當得也太糊塗了。高志強有些不知所云,說,你講清楚點好不好?你失什麼職?你糊塗什麼?王書記說,我是特意從南安過來負荊請罪的,我失職,我糊塗,高書記您批評我教育我,您撤了我的職都是應該的,我沒有一點意見。
這一下高志強真有些不耐煩了,他站了起來,把公文包夾到腋下,準備出門的樣子。王書記便急了,帶著哭腔道,高書記我的話還沒說完呢!高志強才停下腳步說,你把我都搞蒙了,有什麼你直接說嘛,又不是沒過門的媳婦。王書記說,高書記您都深入到了我們南安的洞口鎮。做了那麼多具體細緻的工作,我都一點風聲也不知道,既沒去拜見您,給您彙報彙報工作和思想,也不去好好陪陪您。我這不是失職麼,不是糊塗麼?我這個縣委書記是怎麼當的?我向您做深刻檢討!
高志強這才明白過來,坐回到桌邊,說,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呢?不怪你,責任在我身上,是我不讓通知你的。王書記說,我知道高書記您不會怪我,您大人大量嘛,但我自己怪我自己,我太沒有政治敏感性了,太缺少黨性原則了。高志強身上就來了毛毛火,低聲吼道,別說得這麼嚇人,這算什麼卵事嘛。王書記這才停止了自責,可憐巴巴地站在高志強的桌前,不聲不響,一動不動,就像一個做錯了事的小學生。高志強甚覺好笑,望著王書記,放慢了語氣說,你回南安去吧,不要把這樣的小事放在心裡:王書記這才低了頭慢慢往門口退去。這時高志強忽然想起洞口鎮那個給他在衛生間外面站崗放哨的譚書記來,心想南安縣的幹部怎麼從上到下都是這個熊樣子?於是把王書記召回來,問他道,你說說,洞口鎮的譚書記這人怎麼樣?王書記說,您是說譚愛群麼?這人還不錯,不錯,他可是市婦聯譚主任的親弟弟,高書記您的意思是?高志強說,我哪來那麼多意思?我沒什麼意思,只是隨便問問。
王書記走後,高志強搖搖頭,臉上苦笑笑,心裡說,這個王書記。但高志強很快靜下心來,覺得應該好好把手頭的工作理一理了。是呀,要做的事情太多了。一二三四工程還不能放鬆,要儘快搞出大成效。特別是紫黎公路不能等了,至少年底前要有一個眉目。可是畢雲天還在紫雲中學搞試點,要早點讓他從那裡脫身開來,著手操辦紫黎公路的事。高志強突然想起昨天銀秘書長曾向他請示,說中央行政學院準備舉辦一期青年幹部學習班,省委要求市裡派一名負責意識形態的領導去參加。高志強想,就讓畢雲天去參加吧,雖然他沒分管意識形態,但安排他去北京,可趁機跑跑紫黎公路的事。高志強準備開個常委會,聽畢雲天彙報一下紫雲中學轉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