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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弟弟吻了他多久,彷彿是一個很長很溫柔的吻,又彷彿是一連串短促而甜蜜的親啄,他深陷其中無法自拔,好像掉入迷幻仙境,一切似真似假。
直到弟弟慢慢解開了他眼上的領帶,在燈光下,世界迴歸了她本來的樣子。房間裡各式各樣的鐘表在滴滴答答地走著,客廳的電視裡傳來了電影結束的音樂尾聲。
“哥哥。”
許平還是許平,許正還是許正。
弟弟捧著他的臉想要繼續吻他,許平卻後退一步。
他有點吃力地抱著座鐘沉默了一會兒。
“謝謝你的生日禮物。” 他側過頭看著一邊牆壁空白的某處,“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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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 40 章
四十。
所以我告訴你們,不要為生命憂慮吃什麼,喝什麼。為身體憂慮穿什麼。生命不勝於飲食嗎?身體不勝於衣裳嗎?
你們看那天上的飛鳥,也不種,也不收,也不積累在倉裡,你們的天父尚且養活它。你們不比飛鳥貴重得多嗎?
你們哪一個能用思慮使壽數多加一刻呢?
——馬太福音
“許平。”
王則棟夫婦對看一眼。太太皺起眉,做了個眼色給丈夫。
()
“許平!”
許平一驚,從窗戶的方向慢慢轉過臉來,面色蒼白。
他微微扯動嘴角,露出一個幾乎不可察覺的微笑。
“對不起,我們剛剛說到哪裡了?”
王則棟脾氣急,看到許平這個魂不守舍的樣子就豎起眉頭想罵人,他的老婆在下面輕輕踢了他一腳。
正是又一個星期五的傍晚,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餐廳的窗外是川流不息的街道,各種店鋪和街燈把城市的中心點綴得燈火通明,天橋上的行人往來不絕,公共汽車載著滿滿的人一輛接著一輛交叉駛過,更遠處高樓大廈上亮著點點的燈,霓虹色的招牌在大樓的天頂上發出刺眼的光,深藍色的天空中還有夕陽留下的最後一抹紅,太陽已經落下,月亮已經升起,可是月光的顏色太黯淡了,在夜晚城市的中心,在紅燈綠酒的交匯處,它被洶湧的光流吞沒了。
許平穿著藏青色的西裝,打著紅色斜紋的絲綢領帶,帶著無框的平光眼鏡,新理過的頭髮被理髮師用啫喱在發頂拉得一根根豎起,額頭光潔,身材瘦削,讓他顯得比實際年齡年輕許多。
“小方剛剛在問你家裡的情況。”王則棟的太太道。
“我爸前不久去世了,現在家裡就只有我和我弟弟。”許平回答。
“許平的爸爸你可能認識,八一廠的老演員,以前演過賀龍的,還拿過金雞獎。”王則棟補充道。
對面的女人微笑道:“這我記得,中學的時候學校還組織我們去電影院看過的。”她轉過頭看向許平,“沒想到他是你爸爸。”
許平沒有說話。
方果穿著白色的短袖絲綢罩衫,配著深藍的裙子,畫著很淡的妝。她的五官並不精緻,但是有一種特別的憂愁的韻味。這種神韻可以打動很多男人,但是許平明顯不在此列。
方桌上鋪著潔白的桌布,菜還沒有上來,每個人的面前只擺著一杯冰水,許平正望著自己面前的冰水出神。他的目光有些渙散,臉上的表情像是戴著面具一樣,連肌肉都是生硬的。
“小方你中學是在本市上的?”王則棟來救場。
“我從小到大都在這裡,中學唸的是市三中。”
“是西郊老城區那邊的?”
“是。”
“哎,那跟許平的中學還離得挺近的,他念的也是老城區的學校,鐵道一中,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離得不遠,我們學校的老對手了,當年市裡有什麼歌唱比賽演講比賽,兩個學校老是撞上。”
“哈哈哈,這麼巧。我聽說許平他中學的時候成績特別好,是他們學校的尖子生,有什麼比賽肯定少不了他的份。你們年紀差不多,說不定以前還見過。”
王則棟的老婆瞪了他一眼:“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中學時候的事兒誰還記得,同一個年級的人都認不全了,還知道外校的?你問問你自己,你都多少年沒跟你中學同學聯絡了?!”
“我就是這麼問一下怎麼了?說不定還是熟人呢。”
王則棟老婆抿著嘴長長地看了他一眼。
王則棟這才反應過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