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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溫和處處小心著,生怕有個閃失馬失前蹄,重蹈覆轍。萬沒想到,自己徹底敗露在女兒面前,女兒才8歲。這是溫和一生中最為慘烈的一幕,讓他帶進墳墓的一幕,他在劇痛中度過女兒成長的歲月,也是女兒痛恨他的歲月,他在煎熬中艱難地維繫著近似崩潰的父女親情……
國企改革帶來了溫和事業上的飛騰,企業破產了,他倒是抓住了機會,毛遂自薦要承包舊廠,重組車間,將腳踏車王國變成汽車輪胎,反正是破罐子,沒人當真,可當溫和憑藉韌勁引進資金破土動工了,昔日的車間副主任讓人刮目相看了,隨著汽車產業的蓬勃發展,帶動了汽車輪胎的市場需求,沒過幾年,溫和出人頭地了,明星企業家,省勞模,政協委員,所有的榮譽撲面而來,應接不暇,由不得他不要,溫和成了溫總,輪胎王國裡的主宰。男人的事業心往往同花心成正比,花心能催化他慾望的本能,將肉體上獲得的滿足再次釋放出去,佔有舊物,獲取新物,推陳出新,日新月異,生活在腐化中長出黴菌,事業在訛詐中賺取利潤,當一個男人成功之時也就是他糜爛生活的起點,至少,溫和是這樣的男人,不再遮掩,不再躲藏,一切敞開胸懷,光明正大,順理成章,男人40一朵花,50歲的溫和是兩朵花,白天跟黑夜綻放著不同的顏色,衣冠楚楚是白天擺在檯面上的,道貌岸然才是黑夜給他的真面目,是溫和虛偽?不是,他不是插花人,虛偽的是插花人,誰讓他是國企大款呢?這朵花奼紫嫣紅,永不凋零。溫和的女人就如同他的貼身內褲,一天一換,還不帶算上一次性紙褲……
當女兒手捧研究生錄取通知書跟他正式決裂時,溫和有點始料不及,當年考大學時,女兒也曾想考到省外去,好在第一志願沒被錄取,即便是這樣,女兒還是義無返顧地搬出家住到了外面,但她沒有絕情,至少仍接受他這個父親的撫養義務,有了男朋友也帶回家讓自己看看,雖然是表面工作,說明眼裡頭還有這個父親;溫和想在金錢上補償女兒的傷害,女兒顯然知道他的用意,存摺上的錢至今原封未動,只是每月回家一趟從她母親那裡拿走800元的生活費,一分也不多拿,畢業時,女兒同樣不領情,自己進了外資企業,也徹底搬出了家門,溫和在女兒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想留住她,結果無濟於事,溫和將所有的憤懣撒向了姓楊的小子身上,是他奪走了心愛的女兒,這種心態看似與天下所有有女兒的父親一樣,而對溫和來說,也是一種自我解脫,自我安慰,女兒翅膀硬了,該出籠了,終究要嫁為人婦的,實際上,他很清楚女兒是有意在拉遠父女間的距離,要掙開心靈上的囚牢,把女兒關進囚牢的就是他這個父親,這點上,溫和永遠也不能原諒自己,也許這是他風流中的唯一憾事。
父女決裂的導火線發生在溫和50大壽的壽筵上,推杯換盞,高朋滿座中,他的情人有意要在眾人面前向溫和的老婆示威,居然明目張膽地要求和溫總喝交杯酒,貪杯的溫和也有點失態,樂呵呵地同情人手挽手地喝起了甜蜜的“交杯”,一旁的溫雯實在看不下去了,本來是在母親央求下到場的,沒想到醜惡的一幕就在眼前揭開,她衝上前去照著女人的臉蛋就是一記響亮的耳光:“臭不要臉的賤女人!”,隨手將杯中的可樂潑灑到父親的身上。全場的空氣凝固了,惱羞成怒的溫和伸出肥大的手掌摑在女兒臉上,他平生第一次打了女兒,一場轟轟烈烈的壽筵在鬧劇中匆匆收場,不歡而散。
“你不再是我父親。”第二天女兒正式向他宣佈。
“雯雯,爸爸再不對,你也是爸爸的女兒,爸爸不該打你,別離開爸爸……”溫和的淚水只為女兒流淌,在女兒面前,他是個脆弱的父親。
“你以為就是一個耳光這麼簡單?你錯了,十幾年了,你無時無刻不在抽打著我,也抽打著我媽,我媽命苦,她能忍氣吞聲,守著你這個齷齪的男人,我受夠了,有你這樣的父親,我感到可恥,我離開後,你骯髒的手爪不準再碰我媽,因為你全身都佈滿細菌,你是活脫脫的病毒載體……”女兒用盡所有的謾罵,與父親徹底決裂。
16、“南巡”
16、“南巡”
往年的廣交會溫和是在自己的辦公室電話遙控,坐鎮指揮的,今年的秋季交易會剛開兩天,溫總便坐不住了,吩咐下去要親自出馬。手下人很奇怪,廣州那邊的訂單傳真如雪片一般,按說溫總應該是穩坐釣魚臺,守在中軍大帳繼續觀陣才是,怎麼突然想到要“南巡”?
溫和一下飛機並被分公司的老何接上了車。
“溫總,我向您彙報這兩天交易情況。”作為分公司經理,溫總“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