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員辦事很認真,這點很讓辦公室主任頭痛,發現這大學畢業生不聽使喚,一點不懂事理。可主任的一次長篇報告成就了楊科員的飛躍。
那是縣長在人代會上的工作報告,主任披星戴月了足足兩個月時間,終於完稿,主任大手一揮,按既定規矩辦事,讓楊科員負責校對,楊科員捧在手裡,沉在心底,厚厚的一大疊A4紙,分量超過總理政府報告了,一個小小的縣城哪來的這麼多廢話需要向人民代表彙報嗎?老爺子肥墩的身子骨立在那裡,擱在發言臺前沒半天是下不來的,考慮縣太爺的身體吃不消,抑或是反感主任平日裡的廢話連篇,囂張跋扈,楊科員大刀闊斧地耍起筆鋒,在上面狠著命“宰割”了兩個通宵,當呈報到主任桌前時,主任望著支離破碎的校對稿好半天沒出聲,隨後的一句差點讓楊科員鑽進桌肚子去。
“明天你去保密局報到,那裡正少個值夜班的辦事員。”
楊科員不幹了,憑什麼降級處理,大不了咱不做人民公僕了。
楊科員拿出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勇氣來,一把搶過報告,直接上了縣長辦公室,求縣太爺給個公道話。
“不錯,不錯,很不錯嘛!啊,短小精悍,報告嘛,就是要簡明扼要,小楊,人才啊。”縣太爺才發掘出身邊埋沒著的“千里馬”,縣太爺的一句話,楊科員即刻被提拔為機要秘書,副科級別,人家主任混了大半輩子才剛剛扶正,一時間,乾坤翻轉,機關再聽不到“小楊”的使喚聲,取代的是“楊秘書”這一恭維尊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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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秘開始了新的生活節奏,工作看似簡單,但程式很複雜,文山會海他要幫老爺子排序,上報下達的檔案他要準時送到老爺子桌案前,就連上門求見的局長們也要先到他這裡登記安排約見時間,更別說山珍海味的飯局了,老爺子的私生活依然保留著軍人作風,飯後的卡拉ok非得是軍歌嘹亮,沒辦法,陪唱的小姐們私下不得不練就著軍歌的嗓門,別看老爺子身子骨弱,高歌一曲時那是氣勢磅礴,底氣十足,威風不減當年,小姐在旁嬌呼不停:老闆,功夫了得,功夫了得……
那種場合裡,老爺子都要戴上大墨鏡,全縣的有線電視裡就數他的鏡頭多,他不得不微服私唱,在旁陪坐的楊秘書會自覺地改口叫他老闆,其實,老闆也是機關小秘們私下對官長的尊稱,叫“長”不如“老闆”,老闆叫起來親熱,全社會都這麼叫,是有硬道理的。
楊秘書再次登門,是坐著縣太爺的八臺大轎——“奧迪”來的,溫和有點意外,一年沒見,這小子也混出個人樣了,可終究是小縣城來的,腐敗的“奧迪”跟他溫和自己的“奧迪”是有本質區別的,他的坐騎是私產,坐起來坦然,也理所當然。
溫雯在中日合資企業上班,因為學過二外日語,在辦公室做資料翻譯,畢業時她沒有進機關,凡是父親為她安排好的,她一概拒絕。儘管她沒求過父親什麼,可在楊自容留省城這件事上,她的確有所期盼,期盼父親能夠暫時放下父女間的舊怨,成全她和男朋友,那時候,楊自容為了能留下來,拼搏了兩個多月,省直機關招考的分數也進了三甲,可一份莫須有的“低血壓”的體檢表格把他無情地淘汰出局了,事前只要父親伸伸手就能解決的,而溫和一臉麻木:“怎麼能這樣?要對國家用人制度負責嘛,我不能開這個口,再說了,他是誰呀?我根本就不承認他的身份。”
溫雯對父親徹底失望了,她搬出了家,住進了公司宿舍,臨走時同父親約法三章:再讓我發現你在外面拈花惹草,斷絕父女關係。
快一年沒回家了,她不想見到父親那張醜惡的嘴臉,母親經常去公司看她,一見面就抹眼淚:“算了,孩子,這些年媽都習慣了,由他去吧,只要這個家不散,媽也就知足了。”
溫和見到女兒回家來,很是傷感,這女兒也真是鐵石心腸,一年也不回來一次,這次能回來,是因為這小子上門來。
儘管背後裡溫和為心愛的女兒流過淚,可作為人父,當著面,他仍然要端起架子。
楊自容確實有了變化,飯前問寒問暖,飯後必恭必敬,飯桌上也知道將酒呷在口中,細細吧嗒著洋味,老謀深算的溫和忽然發覺,說不定這小子能成為自己和女兒之間溝通的橋樑,當初沒把他留在省城,真有點失策。
溫和紅著大臉蛋子,見到女兒一面他心情不錯,酒精作用下,話也多了:“小楊,官場是非多,可要學會圓滑,我這是經驗之談,還有呀,少去娛樂場所,那地方太亂,一不小心容易讓人揪小辮子,你可不能做出對不起雯雯的事……”
聽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