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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就有毛病。坐在那裡,這個不咳嗽那個就吐痰,樣子髒得不行。所以老者們坐的席上,頭面人物王和安沒有坐。他被按排得和汪龍彥兩個保丁坐在一起。主人任之初也是這一席的人。不過他不能安坐,一會兒起來要到後邊去說個什麼話,一會兒又要去取什麼東西,當然,更多的時間是陪著保長說話。老天,保長可是這個五角子地方的最大頭目,誰能跟他說上話,也只有任之初能跟他天南海北地神吹亂講。保長聽得哈哈大笑。他大笑的時候,總是把脖子後仰,頭向後邊倒,眼珠望著頭頂的藍天。那樣子太氣派了。別人想學也學不來。
本來任之初對這個事心理沒底。以他的想法,賭錢,那就是一些人要閒了的時候沒事玩,怎麼能認真呢,又怎麼能真的賭人家的女兒呢?以前也聽說過有人賭房賭地賭老婆的,任之初覺得那樣太殘酷了。你這麼一玩,別人馬上成了窮光蛋,什麼也沒有,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呢?就是人家真的給,咱也不能要是不?做人要厚道,不能太刻薄,那樣會遭老天的報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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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之初把王和安叫到了屋裡炕上,兩人坐下了,任之初拉著王和安的手說,“王大爺,你說這事能辦嗎?咱要真的要了人家的女兒,是不是有點太那個了,顯得咱做人不厚道?大家會不會指著咱的後背罵咱?”
王和安說:“跟你說多少次了,見了我叫兄弟,我有那麼老嗎?我能做你的大爺嗎?叫我兄弟。”
任之初只好改口叫兄弟。在人面前,他都只叫王和安王保長。可沒人了,他就叫王和安為大爺。王和安每一次都糾正他。可是下一次,他還是這麼叫。
王和安說:“幹啥有啥的規矩,賭場就得這樣,認賭服輸,要麼就別來。官場也是一樣,官大一級壓死人。你看看牛三溝那個姓武的,佔著人多勢眾,把保上說的話不當回事,遲早我要收拾了他們。他汪龍彥也是一樣,跟咱天魁玩就要玩得起,玩了也要認賬,要不,他姓汪的翻不過我的手心。以後有事,你不用言語,我先在前面替你頂了。咱們是兄弟,你的兒子就是我的侄子。他誰也惹。你要是對我不放心,信不過我,那你就過去打天魁一頓,說他不務正事,賭錢,再說這門親事你不信,讓姓汪的回去,這事也就了結了。”
任之初說:“我信,我信,老天,別人我敢不信,你王大爺的話,我敢不信,我不想活了。我信我信。”
王和安說:“你想想,現在娶一個媳婦的彩禮,沒有三石麥子不行。三石麥子就是二十多塊現大洋。那可是一個大元寶。你多少年才能攢夠。現在是肥豬鞏門,送上來了,你能白白地放過。”
任之初說:“不放不放。”
王和安哈哈大笑:“哈哈哈……我知道你不會放過,你不是傻子嘛,不過你這人可惡,時常裝傻。”
任之初也哈哈大笑了。
兩人商量完了,一同出來坐席,眾人見了,都向任之初賀喜,向王和安問好。
王和安剛剛坐下,汪龍彥過來了,拉著王和安的袖子說:“你到這邊來,我和你有話說。”王和安點點頭。兩人一起來到房屋東方的牆下蹲下。
汪龍彥說:“保長叔,你說,今天我也就是沒事,想耍一會,弄出來個這事,你說我怎麼回去給戶里人交待,怎麼給老婆交待?”她的話還沒有說完,臉上是一副苦愁的樣子。
王和安說:“咋了,有啥不好交待?你就說早想給女兒攀一門好親戚,看好任家的小子了,求我說的媒,兩邊都說通了。今天不過是借賭場給大家一個樂子,哄大家玩玩,也讓顯一顯天魁的本事。”
汪龍彥說:“這能行?”
王和安說:“有啥不行?誰不行讓他來尋我。我自有話給他們說。”
汪龍彥說:“那好,你以後見了人可要按今天說的來說,不要給人家說是我賭錢把女兒給賭了。那樣我沒辦在牧護關混了。”
王和安說:“你這是啥話,把我當小孩子了嘛。”說完起身就往回走,急得汪龍彥在身後說:“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別急嘛,咋能脾氣這沒單呢……”可是王保長不理他,一直走自己的路。
席開了。菜上來了,酒也上來了。山裡的席面本來就簡單,說起來也得十三道菜,可是基本上是以菜蔬為主,肉為副。不過是把那些蘿蔔啦白菜啦豆腐啦弄成熱的涼的弄成炒的煮的炸的煎的。不過大家喜歡這樣的席面,難得的是這份熱鬧,難得的是大家搶著吃。看著別人大口地吃著東西,自己的食慾馬上也會大大的增加。
冷盤上完了。天魁上來敬酒了,這是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