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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一臉的和氣,到處伏低認小,你可千萬別以為他是老好人,不,一點也不,你看看他近年買的地置的家當,你就知道他是一個肚子裡有鋼的人物,是一個見過世面歷過風雨的人物。因為看穿了世事,看慣了人情冷暖,才來這深山溝落腳。
聽到眾人的誇讚聲,任之初老頭子象吃了笑藥,臉上的那份得意啊。他的刀條子瘦臉漲得通紅,山羊鬍子抖動著,兩隻有點藍色的眼睛望著天空,大聲地笑著。
“哈哈哈……”笑聲在人群中迴盪。
是啊,他該笑一笑了。幾年以來,他一直在沮喪中過著日子。一上男人生不了孩子,那種斷根的感覺,那種無能無奈的可憐,那種見了人說不起的窩囊,那種怕別人問起而自己又無法回答的難堪,現在全都隨著這個孩子的降生一掃而光了。
我是一個真正的男人了,我們任家有後了。
任之初的笑聲中是這麼個意思,一定是。大家全都看了出來。
可是也有人在個時候,看到了任天星,那個個子很矮嘴唇很厚的老實孩子,一個人遠遠地躺在小土堆上,曬著冬晶的暖陽。是啊,大家都在圍著新生的弟弟,都在笑,都在說著吉祥的話,沒有人注意他。他還小,不會陪人講話,也不會抽菸,更不會喝酒,也不能跟大人坐到一個席上去,就一個人拿了一塊廚子給的肉塊,一個人啃著。
憑本能,他知道人們和父母更喜歡的是弟弟,他象是一個沒有人要的孤兒了。 電子書 分享網站
第九章 人生的第一課
人的成長,和植物的成長一樣,需要有所管束,需要有所限制,這樣才長得勻稱,長得合理,否剛的話,就會瘋長。你看那些在一定的時間,得到養份、水份太多的植物,一個勁的長著杆子葉子,最後反而不結果實,俗話叫做長瘋了的就是。
任之初的兩個兒子,他們的成長,也有和植物的生長有類似的地方。
大兒子任天星,到了七、八歲,就從別人的口裡知道了自己不是任之初親生的兒子,是從不太遙遠的地方抱來的。那個地方的名字村裡的人經常說起,好象大家出山的時候,經常從這裡經過。所以他就求人給帶著他回去找自己的父母。當然,是沒有人敢於帶著他走的。老天爺,大家都是一個村的,抬頭不見低頭見,人家抱養回來的兒子,養這麼大了,怎麼能說帶走就帶走呢?沒有人有這樣的膽。
流峪的父母成了任天星的一個夢,一個可望不可及的夢,一個提起來就讓他傷心落淚的夢,也不知道這輩子他能圓了這個夢不,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找著他的親生父母。
有了這一層心事,這個孩子的話就少得多了。經常地一個人坐在那裡發呆。大大的黑眼珠,大大的對,細細的脖子,一隻手扶著自己的尖下巴,一個小男孩子就這樣地深思著,想著別人不明白的心事。
一塊放牛的李老漢看見這個孩子經常一個人發呆,就笑著坐到了任天星的對面。這個李老漢,也是一個老實頭子,一說話就流涎水,人們叫他涎水叔。他留著一撮山羊鬍子,有些地方白,有些地方灰,灰白的毛鬍子中間,是一張愛流口水的嘴巴。老漢別的本事沒有,可手上有兩條絕活,一是會用龍鬚草打草鞋,家裡有一張草鞋笆子。第二是會編籠子,能編出一隻只漂亮的竹籠子。藝多不壓身。周圍不會幹這兩件事的多呢!因此老漢在這一代是個紅人,總有人請,也有人來跟他換工。任天星因為想學大人的樣子,想試一度穿上草鞋是什麼感覺。就幫老漢放牛打柴,老漢有空也為他打一雙小草鞋。爺兒倆的交友不錯。因為兩個人身份相同,都是農村中身份最低的放牛娃。
李老漢不姓任,所以不嫌棄任天星是野種。任天星也不嫌棄老漢一說話就流口水,口裡的涎水順著鬍子淌下來,急得老漢急忙去手背擦去,任天星倒笑得肚子痛。他一點也覺得噁心難受。
李老漢坐到了任天星的身邊問:“天星,你在想什麼呀,是不是你爸媽打你了?”
任天星搖搖頭。
李老漢再問:“是不是家裡有什麼好吃的給你弟弟吃了,沒有給你吃,你生氣了?”
任天星一下子氣:“別一口一個你爸你爸的,你以為我不知道嗎?我本來就不是任家的人,我是抱流峪溝口的,我要去找我爸爸媽,我不想在任家呆了,他們不是我的親生父母,我呆在他們家難受……”
說到最後,這個半大的小子竟然嗚嗚地哭了,鼻涕眼淚糊了一臉。
李老漢吃了驚,暗罵道不知是誰個爛嘴的多事,竟然把這事說了出去。看看,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