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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著她的身影,對小護士說:“送我來的人是不是她,說實話,騙人可不是好孩子。”
說完,我靜靜地盯著她。
小護士臉上一紅,點了點頭。
我感到臉上“忽”地竄出一團火,想都未想,用力轉動輪椅的兩隻輪子,向住院部的大門駛去。
小護士在後面緊追。
我在正門口前大約15米的地方停下來。
我屏住呼吸等待。
我的臉上浮出連自己都莫名其妙的微笑。
我想知道這個女人看到我的時候,是怎樣一種表情。
因為她是整個事件的導火索。
因為她是白蘭。
我準確無誤地撞上了白蘭的目光。
她的目光裡什麼也沒有,除了陰鬱和怯懦。
她看到我似笑非笑地盯著她,“登”地止住腳步,但最終還是慢慢向我走來。她在和我的對視中,輸了。我用平靜地嚇人的語調說:“我想知道這次你是怎麼把我從公路上揀回來的,是你一直在後面跟蹤我,還是機緣巧合?”
“隨你怎麼認為,換了誰都會這麼做的。”
“你敢接受我的感激嗎?”
“不敢,因為我欠你的。”
“我想知道是誰在背後下的黑手?”
“不知道。”
“那好,我告訴你,是白忠。”
“誰是白忠?”
“還用我介紹嗎?你們一個姓。”
其實,在我心裡一直想著白忠和潘志壘這兩個名字。因為在N市,除了他們,我和任何人都沒有過節。即便有過節,不是殺父奪妻之恨,根本犯不上將我置於死地。
“西門,我承認你是一個很聰明的人,但是我真的不知道白忠是誰,你和他有仇嗎?”
“也許有,不過你放心,我現在這樣只有捱打的份。當然,等腿好了情況就不同了,你說呢?”
“你現在什麼也別想,配合醫生治療才是最重要的,這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你少他媽給我假惺惺。實話告訴你,從我醒來的那一刻,我就認定指使你拍照片和敲我悶棍的是同一個人,你不說也行,請你回去告訴他,趕緊把我害死,不然,我第一個要宰的就是你,我讓你當一回永不消失的冤魂。”
“……”
“怎麼不說話,說呀,你他媽說呀?”
“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你宰了我更好,反正我早活得沒意思了。”
“你怎麼會沒意思,你不是和潘志壘姘得有滋有味嗎?我覺得誰都比我有意思。”
“西門虹,就算我害了你一次,你憑什麼無休無止、沒完沒了地羞辱我?”
“羞辱?這怎麼可能,我想求你還來不及呢,有件事我琢磨了好長時間,我的腿不行了,總擔心性功能也受影響,希望你能找個合適的地方,發揚一下為人民服務的精神,勾引勾引我。怎麼樣,配合一下?”
“西門虹,你真不要臉,你的為人跟我原來的想象大相徑庭。”
“要臉?我被你害得連個人樣都沒了,還要什麼臉,我他媽把你弄成區域性潰瘍的心都有!”
“西門虹,我不想和你說了,本來我是給醫院送錢來的,既然你這麼恨我,我也沒必要多此一舉,以後你死在路上我也不管了,但願你吉人天相,再見!”
“等等,我想知道花了你多少錢?”
“我不想說也不想要。”
白蘭說完,神色古怪地看我一眼,轉身走了。我對著她的背影大喊:“嗨,婊子,一萬塊夠不夠?等我宰你之前一定把錢還你——”
我的喊聲太大,聽到這句話的人都驚駭地看著我,然後象躲瘟疫一樣,遠遠走開。
我和白蘭說話的時候,小護士知趣地閃在一旁,她聽到我的話,嚇得小嘴張開半天沒有合攏。
我笑了笑對她說:“小妹妹別害怕,我是故意嚇唬她的,這年頭誰敢沒事殺人呀,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小護士餘驚未消,踩著碎步走過來。
我說:“剛才嚇著你了吧,我現在這樣還能殺人嗎?讓人家殺還差不多。”
小護士說:“你說這話倒是真的,以後還得提防著點,別讓兇手再把你打了。”
小護士的話使我心裡一震。
我想,那個人要真想把我往死裡放,就目前我的身體狀況,眼睜睜看著自己被打死,還真的是無力反抗。
我感到了無能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