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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惡狠狠地說:“我後悔?我他媽現在就讓你死——”說著,又向他撲去。
“你瘋了——”
突然,我耳邊響起蘇楠的聲音。
我心裡一驚,看到蘇楠橫身擋在面前。
我說:“蘇楠,你來得正好,我要他當著我的面向你道歉,不然,我今天讓他死!”
蘇楠對我橫眉冷目:“你想幹什麼?你是不是瘋了?”
我以為蘇楠怕我把事情弄得不可收拾,所以惡言相向,好讓我穩住情緒。
我說:“蘇楠,我心裡清楚在幹什麼,我讓他為昨天的事後悔,負責!”
蘇楠看了一眼地上的白忠,淡淡地對我說:“他根本沒做什麼,負什麼責?”
我心裡一震,覺得蘇楠甚是奇怪,詫異地說:“蘇楠,你的話我怎麼不懂?”
蘇楠冷冷地說:“你懂與不懂又怎麼樣,這和你有什麼關係,你純粹多管閒事!”
我被她的話嚇出一身冷汗,驚訝地說:“你是不是瘋了,你現在清醒嗎?”
蘇楠不屑地說:“你說呢?”
蘇楠的神情和語氣讓我想不通。我愣在當場。
蘇楠見我呆若木雞,居然轉身拉起倒在地上白忠。她十分關切地說:“你沒事吧?我們走!”
白忠也有些驚詫,但臉上很快浮起一絲笑意。
我簡直把肺氣炸,跨步擋在門口。
蘇楠冷冷地說:“你幹什麼?”
我氣極敗壞地吼道:“我不明白你在幹什麼?”
蘇楠說:“我的事有必要和你說嗎?”
我說:“你不說清就別走!”
蘇楠喝道:“讓開!”
我咬著牙說:“不!”“讓開!”“不!”“啪——”
蘇楠抬手給了我一記耳光。
我眼前星光閃爍,象陷進一個冰冷刺骨卻波光粼粼的深潭。
那波光很美很刺眼,我眯了眯眼睛,淚水流下來。
我笑了。
笑容天真無邪。
我的心象懸了千年萬年,突然被一記耳光打落,掉在地上。
那是一種輕鬆。
那是一種釋然的幸福。
我沉默了片刻,用輕的只有蘇楠才能聽到的聲音,柔聲說:“蘇楠,咱倆……完了!”
我看都沒看她的表情,轉身向門口走,但是忽然覺得這樣一句柔軟無力的話,絕不足以表達我的心情,所以腳步戛然停住。我背對著她,不知道想幹什麼,大腦一片轟響。我被突然襲來的壓抑憋得快要窒息,感覺心臟瞬間即將崩裂。我想貪婪地呼吸。我想讓胸膛炸開。我閉上眼睛,雙手顫抖著抓住上衣兩個下襬,然後拼盡全力撕開。“嚓——”一聲裂帛,鈕釦四散紛飛。鈕釦落地時濺出的絕妙聲響,象一首悽美歌曲的前奏。聲音散盡,我的耳朵聽到了冷得能夠結霜的聲音。“蘇楠,咱們恩……斷……義……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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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我都在街上閒逛。
我心裡流淌著輕鬆之後的快意。
儘管那種快意多少有些蒼涼,甚至有些負罪的感傷,但是,我的心沒了牽掛。
我可以不再揹負另一個人的生命,可以不再考慮我的生命是不是違背了我對朋友的承諾。
王林,這個在我心裡永遠溫暖和疼痛的名字,從那刻起,從蘇楠打我那記耳光起,只屬於我自己了。
對王林來說,我依然可以為他活著。
對蘇楠來說,我為誰活著已和她無關。
N市,對我來說是一個短暫的夢。
從一個美麗的幻想開始。
從一記響亮的耳光結束。
不管它給我心裡留下什麼,我都可以不再去想。
我能把記憶塵封起來,就象把一件東西埋入地下或者沉入水底,只是它給我身上留的傷痕永生不能磨滅,我不甘心。
右臂肘彎處那道一寸長的傷口縫了三針。
這是我的恥辱。
我在高中讀書的時候,學校組織全校男生考空軍飛行員,結果只有少數人過了前四關。 我們班的男生只有我自己身上沒有任何傷疤,儘管我被掄得暈頭轉向以後把東和南說錯,仍然為全身肌膚保持原裝而自豪。
我知道一切都過去了。
我不會再理睬和在乎蘇楠。
不管她以後發生什麼事,不管她打我那記耳光出於什麼目的,不管她心裡是否有苦衷,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