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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輕嘆息了一聲，然後看著王安嫻，搖頭道：“得不到的東西，你就要毀掉是嗎？不止是這樣，還要連同著所有和他沾上邊的東西一起毀掉，對嗎？”
王安嫻一愣，皺著眉頭，大聲說道：“你在說些什麼鬼話！”
高歡的眼中閃過痛苦的神色，彷彿一粒石子忽然落入了平靜無波的湖水，蕩起漣漪陣陣，叫周圍看熱鬧的同學全都看了個一清二楚。
“臥槽！情感十分到位！肯定有故事！而且還是年度情感大戲！”熱衷半島劇的同學馬上腦補了一篇十萬字的瑪麗蘇文，並從課桌抽屜裡掏出了瓜子和冰紅茶。
“我說錯了嗎？你這麼做究竟有什麼意義？”高歡按著自己的胸口，痛心疾首地接著說道。
“我承認我那個時候因為你腳氣太重而拒絕你是我不對，但是你在我心裡依然是個除了又懶、又作、脾氣又不好、睡覺打呼嚕之外什麼都好的妖豔女子！你何苦一定要把自己生生逼成一個賤人？”
“你放屁！”王安嫻這回是真的氣炸了，直接爆了一句粗口。
什麼腳氣？懶？作？脾氣不好？還打呼嚕？根本就是信口開河好嗎！自己和這個人貧困生在過往的生活裡就從來沒有過交集！
就算有，身為貴族小姐的她，又怎麼可能會向一個窮鬼表白，而且還慘遭拋棄。
“你們不要相信他說的話！我跟他以前根本不認識！”王安嫻怒斥道。
“你騙得了大家，你騙得了自己嗎？如果你和我從未相識過，那你為什麼要偷拍我的照片？”高歡同樣大聲說道，而且表情到位，情感飽滿。
葛穆臣甚至在他身後助攻了一段充滿悲情意味的bgm。
王安嫻退了一步，銀牙緊咬，一時竟不知如何辯解。
誠然，發在微信群裡的那張照片確實是她偷拍的，而且，她從小道上一直跟到食堂裡，還不止拍了一張。
這些本來是她準備好用來攻擊眼前兩人的武器，不想在此刻，卻反而成為了自己命門。
在王安嫻臉上一閃而過的慌亂並沒有逃過高歡的眼睛，他趁勝追擊道。
“求求你，放手好不好，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
“就算是我曾經像扔死狗一樣的拋棄了你，但這是我的錯，你要上吊，要跳崖都只在我一個人面前做好不好！請你不要再牽連到其他人了？丁優同學是無辜的！”
高歡往前走近了一步，直視著王安嫻那張妝容散亂的臉，眼裡隱隱有淚光閃動。
“太感人了！”有女生在高歡的bgm中泣涕漣漣，同時拼命往嘴裡塞著爆米花。
“我我我……你你你……”王安嫻花容失色，一退再退，退到牆邊，退無可退。
她不明白，明明該是自己站在強勢的那一方，明明天平該是倒向自己的，為什麼眼前這個貧困生不過三言兩語就顛覆了她所自恃的一切。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王安嫻彷彿看到高歡的身上圍繞著一個巨大的黑色漩渦，漩渦的中心隨著高歡的移動而移動，一步步向她走來。
而原本該是處在這黑色漩渦中心的丁優，卻反而是漸漸從這漩渦之中脫離了出來，變成站在背景板裡的一個無足輕重的人。
已經逃不掉了。
高歡走到她的面前，同時將她整個人都裹進了自己帶來的陰影中。
“我向你道歉，可以嗎？但是從此以後，請你不要再糾纏我了，好嗎？”高歡用一種悲傷的語調與她說道。
王安嫻的身體靠在牆上，她用求救的目光朝著身旁的同學看去。
為什麼沒人來幫我？
“因為人心善變啊？”高歡的鼻息噴在王安嫻的面板上，用只有他們兩個人可以聽見的低沉語調呢喃道。
一如王安嫻先前伏在丁優耳邊的呢喃一樣。
“輿論，是不需要真相的，只需要爆點就夠了啊。”
兩人眼神對視，只有高歡的眼神在愜意的微笑著。
“既然你選擇了操縱輿論來對付我，那麼也該有被輿論所反噬的覺悟啊，你說對嗎？小姑娘。”
第四十七章 空白地帶
發生在下課休息時間裡的鬧劇，最終在上課鈴響之後畫上了省略號。
學生們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安靜上課，彷彿先前發生在這間教室裡的一切都只是一出不花錢的摺子戲，看過就忘了。
然而事實真的是這樣嗎？
老師在臺上講課，仍舊有同學在課桌的掩護下悄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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