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壩。
所以這一次,即便接連數十日暴雨傾盆,最上游的堤壩依然固若金湯。遠在京城的謝玉柔並不知道太子私下裡的動作,還在默默期待著浩劫的到來。說起來,太子能如此明察秋毫無懈可擊,也是託了謝玉柔的福。
王斌雖然不如第一世那般犯渾,但到底奴顏媚骨的本性難改,等太子一得空就巴巴的設了酒宴,試圖拉近關係。他的女兒從三年前開始便未能承寵哪怕一次,叫他如何不著急?
王斌乃封疆大吏,太子還是要給點臉面的,不但準時赴宴,還與他共勉幾句。好在王斌也知機,酒宴辦得並不奢華,只幾個家常小菜而已,但席上陪坐的女人卻狠狠刺了太子的眼。
無他,這幾個女人實在太漂亮了,纖儂合度的身段,波光瀲灩的水眸,雍容閒雅的舉止,無一處不吸引人的目光。招來伺候他也就罷了,竟還遣了兩個陪坐沈懿彬左右,又是眉目傳情又是曖昧挑逗,這是要做什麼?
太子忍了又忍,見一女子竟然嬌笑著往沈懿彬懷裡倒去,終於將積壓了一整晚的怒火爆發出來,掀翻酒席拉上青年,拂袖而去,只留下一句意味深長的‘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王斌嚇得面無人色,俞寶田聽說以後卻撫掌大笑不止,連贊太子英明乃國之大幸等等,並將此事書寫於奏摺報予天辰帝。
天辰帝觀後龍心大悅。
太子將青年拉上馬車後還未能平復激憤的情緒,胸口一鼓一蕩,似乎有一隻猛獸正幾欲掙脫而出。
“殿下,您不能太過激動,身體會受不住。”周允晟嘆息,掏出一粒藥丸遞到太子嘴邊。
太子的眼睛很黑很亮,厚重的愛意在瞳仁中翻攪。他定定看了青年一眼,然後張開口,連藥丸帶手指都含入口中,用舌尖撩撥。
周允晟立即抽…出指尖,垂頭默默不語。
太子握拳,想將他拉入懷中揉捏,想撕掉他算不上華麗的衣袍用力侵犯,想撬開他的舌尖將他的津液連同靈魂都從口中吸出來,卻也只是想想而已。
他知道自己沒幾年好活,若是讓青年背上一個佞臣的汙名,青年的仕途便毀了。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登基,爬上那至高無上的寶座,將青年攏在羽翼下保護,給他安排一條平坦光明一往無前的道路。
思及此處,巨大的悲哀和沉重的無能為力襲上心頭,太子幽幽嘆息,撫了撫青年側臉便頹然靠坐回去。
周允晟心臟被刺了一下,綿密的苦痛感令他眉頭緊皺。
…
太子離開兩江時,數萬萬百姓夾道相送,有人磕頭,有人淚灑衣襟,場面十分感人,更有各州各縣送來的萬民傘,撐開之後幾乎遮天蔽日。太子這位儲君終於獲得了所有人的認同。
七皇子還等著太子收用幾個瘦馬,好給他此次辦差添些瑕疵,卻沒料太子怒斥王斌,反而令儲君聲望更上一層樓。七皇子一點錯處也沒揪到,只得偃旗息鼓。
遠在京城的謝玉柔見江淮堤壩竟然平安無事,又見太子如此英明睿智,心中的驚慌簡直難以用語言描述。
這一世,她的最終目標是太后,是大周最尊貴的女人,如果七皇子不登基,她重生這一回還有什麼意義?至少上一世她爬到了正二品的妃位,這一世若只是郡王側妃,卻連第一世都不如,更何況她的仇人沈巧丹還活得如魚得水。
每每想到未來有可能出現變故,謝玉柔就五內俱焚夜不能寐,好在她知道還有一個絕好機會能除掉太子,這才鎮定下來。
………
因太子案牘勞形損傷了身體,車隊走得很慢,還未走出兩江地界,七皇子卻忽然病倒了,沒過多久太子也昏迷不醒。
“這,這是染上時疫了,必須把他們隔離起來照顧!”太醫診脈後驚慌失措的大喊。
侍衛們迅速徵用了當地豪紳的一間院落安置兩位皇子,並寫信回京通稟此事。天辰帝大驚,立即派遣數名太醫馬不停蹄的趕往兩江,並附送了好幾車珍貴藥材。
而太子東宮和七皇子府則各派遣一名側妃前往侍疾。第一世七皇子也染上了時疫,便是沈巧丹前去照顧,因此與七皇子積下了深厚的情誼。這一世,謝玉柔早就做好了侍疾的準備,而沈巧丹於七皇子無心,自然不同她爭。
太子本就被寒食散掏空了身體,時疫又來勢洶洶,病情才剛發作便已到了瀕死的境地。七皇子命中註定有這一劫,且比太子早發病,情況也不容樂觀。
周允晟日日照顧昏迷不醒的太子,等側妃王氏一來,不得不迴避於偏廳。